少歌21：回天外天

苍山之巅。

棋桌边只坐着一人，却手执白棋。另一人执剑，站在亭上，正是那五大剑仙之一，雪月剑仙，李寒衣。

“唐莲到九龙寺了？”站在亭上的李寒衣突然开口。

“到了，可却是空手到的。”亭中那人又执黑棋落下。

“失手了？”

“是，因为有两个老朋友出现了。”

“白发仙，紫衣侯？”

“的确是他们，虽然唐莲的功夫已大有精进，是这一辈年轻人中的翘楚，又有千落相助，但是面对这样的高手，怕是犹未可及。”白棋再次落下，那人摇了摇头，“千落这次，可是差点捅破天了，前两日寻不着她，长风都快急疯了。”

“所以无心，已经被天外天带走了？”

“没有，他跑了。我猜，他应该是赶去于师了。叶鼎之曾经的至交好友王人孙在那里，那也是他师父忘忧大师的故土。顺手还带走了两名唐莲的同伴，后来又有一人追了上去。”

“是雪月城的弟子？”

“不是，唐莲的信上说有一个是雷门弟子，这一趟本该是来雪月城拜师的。”

“雷门弟子？”

“好像还是雷轰的弟子。”那人摇了摇头，似乎心中已经有了猜测，“另一个则更有意思，是一个客栈的老板，因为那雷门弟子欠了他一笔钱，所以一路跟着。唐莲说这个人心机颇深，对江湖隐秘甚是了解。”

“客栈老板？”

“他自称萧瑟。”那人意味深长地说。

“还有别的什么消息吗？你似乎不想提那第三个人。”李寒衣平静道。

亭中人执棋的手一顿：“那最后一人，是一个姑娘，看起来不过桃李年华，已经是大自在地境了，一身轻功追上那无心，也是有条不紊，如果姬若风还会开武榜，或许当得上良玉榜首甲。”

“她叫什么名字。”

亭中的人沉默了许久：“陆知瑾。”

“……”

“就知道你是这个反应。”那人摇了摇头道，“唐莲说，千落很亲近那位姑娘。”

“只是因为一个名字吗？”李寒衣微微失神。

“或许，千落太想她了吧。”那人终于落下棋子。

李寒衣持平手中长剑，扫了半圈：“这次本该我们亲自去的，唐莲就算是这一代雪月城弟子中最出众的，但凭他一人，也敌不过那么多高手。”

那人无所谓地笑了笑：“总要给年轻人一些历练的机会。”

“无心的事，你打算怎么解决？”李寒衣问道。

“那个孩子啊，我当年便想把他带回雪月城，不过，可能我没办法把他教成我想的那样，便把他交给了忘忧大师。如今看来，他有自己的想法，或许不愿意来雪月城，那么他只有一个去处。”那人长叹一声。

“天外天？”李寒衣微微蹙眉，“可他是师姐……”

“叶鼎之不在了，她也不在了，忘忧大师已经圆寂，他想回寒山寺，可北离江湖容不下他，他想留下来，必须足够强，现在的他，还远远不够。”此话一出，便是长久的静默。

“我已经传书给唐莲了，他收到传书，自然知道应该怎么做。”那人从棋桌前起身。

“传书上写了什么？”

“当年师父离开雪月城时，留给我们四个字。”他望向远处的城墙，十多年的风霜，早已将那四个字磨平，可在他心中留下的痕迹，永远不可能消失。

“凭心而动。”

“师兄，你怎么了？”良久，李寒衣开口，她的声音终于柔和了两分。

那人苦涩一笑：“只是在信中看到那小姑娘追去的消息，突然想起，当年在柴桑城，她也是这样……也是初入江湖便惊才艳艳从良玉榜到冠绝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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