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雷霆手段显锋芒 (2-1)

钱管事带着两个膀大腰圆的家丁，气势汹汹地堵在偏院门口，脸上再不见之前的虚伪客套，只剩下阴狠与得意。他显然是有备而来，认定这次一定能将沈知意彻底摁死。

“沈知意！”钱管事尖着嗓子，手指几乎戳到她脸上，“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偷盗库房珍藏的‘孔雀石粉’和‘西域灵胶’！人赃并获，你还有何话说？！”

他身后一个家丁立刻举起一个小布包，打开后，里面赫然是少许色泽鲜艳的矿物粉末和一小块淡黄色树脂，正是沈知意刚从胡商坊买回的材料！

沈知意心中雪亮，这是赤裸裸的栽赃！阿福肯定被盯死了，钱管事这是利用信息差，在她刚回来还没来得及藏好材料时，就立刻发难，想坐实她“偷盗”的罪名。这可比之前“修不好镜子”的惩罚要严重得多，足以将她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偏院本就僻静，此处的动静却很快引来了一些下人和附近旁支族人的围观，对着沈知意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沈浩不知何时也摇着扇子出现了，站在人群外围，脸上挂着看好戏的阴笑。

“钱管事，”沈知意面沉如水，并未惊慌，反而上前一步，目光锐利地盯住那个布包，“你说这是库房珍藏？请问，库房何时进了这批货？入库单据何在？这批材料的品相、重量、包装，可都有记录？”

钱管事没想到她不仅不害怕，反而一连串反问，愣了一下，随即强作镇定：“库房进出货物，自然有记录！但这等珍贵之物，岂是你这破院子该有的？不是你偷的，还能是天上掉下来的不成？！”

“天上掉的倒不是，”沈知意冷笑一声，声音清晰地传遍全场，“这是我自己今日清晨，去城西胡商坊，真金白银买回来的！购买之时，顾长风顾大人全程在场，可以作证！”

“顾大人？”钱管事和围观众人皆是一惊。顾长风虽是皇帝密探，身份隐秘，但在沈家高层和管事圈中，都知道他是代表皇帝关注此事的人，地位超然。钱管事脸色瞬间变了变，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硬着头皮道：“你……你休要胡言！顾大人何等身份，岂会陪你一个小女子去市集？就算去了，谁能证明你买的就是这些？”

“证明？很简单。”沈知意心中早有计较，她转身走进屋内，不仅拿出了刚买的材料，还将她记录着所需材料特性、甚至画着简单示意图的那页草纸也拿了出来。同时，她也让那个怯生生的小丫鬟，将用剩的草木灰、采集的草汁等自制替代品也搬了出来。

她将胡商坊买来的材料与钱管事“赃物”并排放在一起，朗声道：“诸位可以看看，胡商所售矿物粉，颗粒均匀，色泽纯正，用油纸分包；而钱管事所谓‘库房珍藏’，颗粒混杂，颜色暗沉，用粗布包裹。至于这‘西域灵胶’，胡商所售质地纯净，遇热软化；而钱管事这塊，明显掺有杂质，硬度也不对！”

她一边说，一边用火折子轻微加热两块胶体，对比其软化程度，高下立判。围观者中不乏有些眼力的老仆役，已经开始点头窃窃私语。

“至于这些，”沈知意又指向那些自制物品，“是我因库房推诿，不得已尝试自制的替代品。钱管事若不信，大可拿去比对，看是否与‘库房珍藏’有半分相似？！”

证据面前，钱管事的脸色由红转白，冷汗涔涔。他没想到沈知意心思如此缜密，更没想到她敢当众验材，条理如此清晰。沈浩见势不妙，想悄悄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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