畏寒体质与暖手宝 (2-1)

北风渐起，冬意愈浓。顾知行再次踏入苏宅时，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中的寒意又重了几分。

管家迎上来，脸上带着忧色：“顾医生，少爷今日似乎格外畏寒，一早起来就嚷着冷，已经添了衣裳，却还是说手脚冰凉。”

顾知行眉头微蹙：“这几日天气转冷，苏少爷体质特殊，确实难熬。我先去看看。”

推开小客厅的门，只见苏清让裹着厚厚的毛毯，缩在窗边的扶手椅中，手中捧着一杯热气袅袅的茶，却仍在微微发抖。他的脸色比往日更加苍白，唇色也略显青紫。

“顾医生...”见到顾知行，他勉强笑了笑，声音带着些许颤抖，“今日似乎格外冷呢。”

顾知行快步走到他身边，自然地伸手探向他的额头。触手冰凉，显然气血不通，阳气难以温煦四肢。

“秋深了，确实一日冷过一日。”顾知行温声道，指尖轻轻滑过对方冰冷的手背，“让我看看脉象。”

指尖搭上腕脉，顾知行凝神细诊。脉象沉细而迟，显然是阳虚寒盛之象。这样的天气对常人尚可忍受，对苏清让这般体质的人来说，却是极大的考验。

“寒气入体，需温阳散寒。”顾知行收回手，从药箱中取出几味药材，“今日的方子要调整，加重附子和桂枝的剂量。”

苏清让轻轻颔首，却又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顾知行注意到他捧着茶杯的手指已经冻得发白，心中不由一紧。

“稍等片刻。”他忽然起身，向管家低声交代了几句。管家会意，匆匆离去。

不多时，管家拿着一个精致的小巧铜制手炉回来。顾知行接过手炉，仔细地加入炭火，试过温度适中后，轻轻放在苏清让手中。

“这是...”苏清让怔怔地看着手中的暖炉，那温暖透过掌心缓缓蔓延，驱散了些许寒意。

“暖手用的。”顾知行温声道，“苏少爷体质畏寒，冬日难熬。这个手炉体积小，暖手正好，可以随身带着。”

苏清让轻轻摩挲着暖炉上精美的雕花，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太劳烦顾医生了...”

“举手之劳。”顾知行微微一笑，“医者父母心，能帮苏少爷减轻些痛苦，我很欣慰。”

他重新坐下，继续调整方子。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偶尔抬头看一眼苏清让。那人正专注地捧着暖炉，仿佛那是一件极其珍贵的宝物。暖意渐渐驱散了寒意，他的脸色也红润了些许。

“顾医生...”忽然，苏清让轻声开口，“您对每个病患都这般...悉心吗？”

这个问题问得突然，带着几分试探。顾知行笔尖微顿，抬眸对上那双总是过于平静的眼眸，此刻那其中却藏着某种他看不懂的情绪。

“医者对待病患自然都要尽心。”他温和地回答，“但每个病患都是独特的，需要不同的关照方式。”

这个回答似是而非，却让苏清让耳根微微发热。他低下头，轻声道：“我似乎...总是给顾医生添麻烦。”

“从未觉得麻烦。”顾知行语气坚定，“能见证苏少爷一日日好转，是医者最大的欣慰。”

谈话间，药煎好了。管家端着药碗进来，顾知行自然地接过，试了试温度：“正好，趁热服下效果最好。”

苏清让接过药碗，手指因为温暖不再颤抖。他小口喝着药，眉头虽然微蹙，却比往日从容了许多。

服完药，顾知行又为他诊了一次脉。指尖下的脉搏虽然依旧沉细，却比之前有力了些许，显然是暖炉和药力共同作用的结果。

“很好。”顾知行稍稍松了口气，“寒气渐散，但还需好生保暖。”

他仔细叮嘱了注意事项，又从药箱中取出一个小巧的锦囊：“这里面是温阳散寒的药材，可以放在枕边或者随身携带，有助驱寒。”

苏清让接过锦囊，轻轻嗅了嗅，眼中露出安心的神色：“多谢顾医生。”

阳光渐渐升高，透过窗棂洒在两人身上。暖炉的热气在空气中氤氲，与药香交织，形成一种温暖而安心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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