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回笼时,窗外已泛起鱼肚白。
裴砚之猛地睁开眼,宿醉般的头痛袭来,浑身却带着一种陌生的酸软。他茫然地扫视四周,雕花拔步床,月白色的纱帐,还有……散落在枕边的一支桃木簪。
这不是他的书房,是汀兰水榭——鹿茸茸的卧房。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昨晚失控的燥热,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倩影,还有……他对鹿茸茸做的那些事。
“不……”裴砚之脸色瞬间惨白,猛地坐起身,锦被滑落,露出他赤裸的胸膛和肩上几道浅浅的抓痕。那痕迹像烙铁一样烫眼,时时刻刻提醒着他昨晚的疯狂与失控。
他竟然……竟然在药物作用下,对鹿茸茸做出了那般禽兽不如的事!
裴砚之踉跄着下床,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他看向床上,鹿茸茸依旧躺着,背对着他,身形单薄得像一片随时会被风吹走的叶子。她的衣衫凌乱地散在身侧,露出的脖颈上有一抹清晰的红痕,刺眼得让他心脏骤停。
“茸茸……”他声音干涩,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伸手想去碰她,却在半空中停住,指尖冰凉。
他有什么资格碰她?
昨晚她的挣扎,她的哭喊,她绝望的眼神……一幕幕在脑海中回放,像刀子一样凌迟着他的理智。他想起她总是抱着那支桃木簪黯然神伤的模样,想起她对“故人”的珍视,想起她对自己始终保持的那丝疏离……她心里本就装着别人,如今被自己这般强迫,该是何等的厌恶与绝望?
裴砚之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痛得无法呼吸。他踉跄着捡起地上的衣袍,胡乱地套在身上,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沉重的悔意。
他不敢再看床上的人,几乎是落荒而逃地冲出了卧房,房门“砰”地一声撞上,在寂静的清晨显得格外刺耳。
床上的鹿茸茸缓缓睁开眼,眼中没有丝毫睡意,只有一片冰冷的平静。
她缓缓坐起身,拢了拢凌乱的衣衫,指尖抚过脖颈上的红痕,那里还残留着灼热的温度,却让她觉得无比恶心。
“系统,记录情绪波动。”她在心中默念。
“叮——检测到宿主情绪:厌恶值90%,排斥感85%,符合当前人设需求。”
鹿茸茸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昨晚的一切,她并非完全没有察觉。苏锦绣在她房里燃的迷香药性较弱,只让她有些昏沉,却足够让她看清裴砚之失控的全过程。
她挣扎过,哭喊过,不是演的。即便知道他是中了药,被人算计,那种被强迫的屈辱感也真实得让她心悸。但她更清楚,这是攻略任务中必须跨过的坎,也是彻底打破两人之间那层隔阂的契机——以最惨烈的方式。
她必须表现出足够的“厌恶”,才能让裴砚之的愧疚达到顶峰,才能让他彻底看清苏锦绣的真面目,也才能为自己争取到掌握主动权的机会。
“公主,您醒了?”青禾听到动静进来,看到床上凌乱的景象和鹿茸茸脖颈上的红痕,脸色骤变,“您……您这是……”
鹿茸茸抬起眼,眼底一片死寂,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别问了。”
青禾看着她苍白如纸的脸和眼中深不见底的悲伤,心头一酸,不敢再多问,连忙上前伺候她更衣。
换上一身素色衣裙,鹿茸茸对着铜镜,看着自己眼底的青黑和那抹刺目的红痕,伸手取下了鬓边的桃木簪。她摩挲着簪子上光滑的纹路,指尖微微颤抖。
从今往后,这支簪子不仅是“思念故人”的象征,更成了她抗拒裴砚之的武器。
早膳时,裴砚之没有来。
鹿茸茸独自坐在桌前,食不知味地喝着粥。青禾小心翼翼地看着她,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就说吧。”鹿茸茸放下勺子,声音平淡。
“公主,王爷他……”青禾咬了咬唇,“他是不是……”
“是。”鹿茸茸打断她,语气没有波澜,“昨晚,他中了药。”
青禾倒吸一口凉气,眼中满是愤怒:“苏锦绣!一定是她干的!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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