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文中的炮灰公主5 (2-1)

从皇宫回来后，宣王府表面平静，暗地里却像是被投入石子的深潭，处处涌动着看不见的暗流。

裴砚之对鹿茸茸的态度明显亲近了许多。他不再刻意回避，时常会来汀兰水榭坐坐，有时是陪她下一盘棋，有时只是安静地看她读书，偶尔说上几句话，气氛倒也平和。

鹿茸茸依旧维持着“心有所属”的人设，只是不再像从前那般拒人于千里之外。面对裴砚之的示好，她会礼貌回应，却始终保持着一丝距离，那支桃木簪依旧是她时常摩挲的物件，只是眉眼间的哀伤淡了些许，多了几分难以捉摸的沉静。

这日午后，裴砚之处理完公务，又来到了汀兰水榭。鹿茸茸正临窗坐着，手里拿着一卷《诗经》，阳光透过窗棂落在她身上，温暖而静谧。

“在看什么？”裴砚之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

鹿茸茸抬眸，将书卷合上：“闲来无事，看看诗集。”

“看得懂？”裴砚之有些意外。他知道大燕文字与晋朝略有不同，本以为她会对这些古籍生疏。

“略懂一些。”鹿茸茸浅笑，“父王曾请中原的先生教过我们姐妹读书。”

裴砚之点点头，拿起她放在桌上的书卷，随意翻开一页，恰好是“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他目光微动，看向鹿茸茸鬓边的桃木簪，轻声道：“这句诗，倒像是为你写的。”

鹿茸茸握着书卷的手指紧了紧，垂下眼帘，声音轻得像叹息：“王爷说笑了，不过是寻常诗句罢了。”

裴砚之看着她微红的耳根，心中那份探究又冒了出来。他越来越觉得，那个“故人”在她心中的分量，比他想象的还要重。可越是这样，他就越想知道，究竟是怎样的人，能让她如此念念不忘。

“若是……”裴砚之顿了顿，试探着开口，“若是有机会，你想回大燕看看吗？”

鹿茸茸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被浓重的失落覆盖：“回不去了。和亲公主，哪有回头路可走。”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无奈，让裴砚之的心莫名一紧。他看着她眼底的水光，忽然有些后悔问这句话。

“抱歉，我不该提的。”

“无妨。”鹿茸茸摇摇头，强笑道，“既来之，则安之。这里……也挺好的。”

最后三个字，她说得有些勉强，却让裴砚之的心情莫名好了些。至少，她没有说“这里不好”。

两人一时无话，窗外的风吹过，带来一阵花香，气氛有些微妙的安静。

而此刻，苏锦绣正在自己的闺房里，听着绿萼带来的消息，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小姐，宣王殿下这几日几乎天天都去汀兰水榭，有时候还会留下来用晚膳呢！”绿萼急声道，“那个鹿茸茸也真是厉害，不过跳了支舞，就把殿下迷成这样！”

“迷？”苏锦绣冷笑一声，眼中满是不屑，“不过是些旁门左道的伎俩罢了。砚之哥哥只是一时被她迷惑，等他看清了那个女人的真面目，自然会回到我身边。”

话虽如此，她紧握的拳头却暴露了内心的不安。她不能再等了，必须尽快动手，彻底除掉鹿茸茸这个隐患。

“绿萼，你去联系一下那个人。”苏锦绣压低声音，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告诉他，之前约定的事，可以开始了。”

绿萼一愣，有些犹豫：“小姐，真的要做到那一步吗？万一……万一被发现了，后果不堪设想啊！”

“发现又如何？”苏锦绣眼中闪过一丝疯狂，“只要能除掉鹿茸茸，让砚之哥哥回到我身边，就算付出再大的代价，我也愿意！”

她已经被嫉妒冲昏了头脑，根本顾不上后果。

绿萼看着她狰狞的表情，不敢再多说，只能点头应道：“是，奴婢这就去办。”

几日后，京中举办一场诗会，由几位文坛大儒牵头，邀请了不少世家子弟和文人雅士参加。裴砚之虽不常参与这些场合，但主办方是他的老师太傅，不好推辞，便带着鹿茸茸一同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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