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懂事和隐忍,反而让裴砚之更加愧疚。他沉默片刻,道:“你是本王的王妃,在这府里,不必如此委屈自己。有任何事,都可以告诉本王。”
鹿茸茸抬起头,望进他深邃的眼眸。那里面似乎藏着些她看不懂的情绪,有歉意,有探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她心中微动,面上却依旧是那副带着淡淡疏离的模样,只是眼眶微微泛红:“王爷的好意,茸茸心领了。只是……我早已习惯了自己应对。”
她说着,指尖又不自觉地抚上鬓边——那里空空如也,她才想起早上换了发式,那支桃木簪被收在了锦盒里。
这个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裴砚之的眼睛。他忽然问道:“你的簪子呢?”
鹿茸茸一愣,随即像是被提醒了什么,连忙从怀中取出那个小巧的锦盒,小心翼翼地打开,将桃木簪拿出来,轻轻摩挲着:“怕弄坏了,便收了起来。”
她的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稀世珍宝,眼中的哀伤又重新浮现,比之前更甚。
“那个人……对你很重要?”裴砚之的声音有些干涩。
鹿茸茸捧着簪子,沉默了许久,才轻轻点了点头,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他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只是……我们再也见不到了。”
最后一句话,她说得极轻,却带着彻骨的悲凉,让裴砚之的心也跟着揪紧了。
他原以为那只是她心有所属的寻常恋人,却没想到……竟是阴阳相隔。
“抱歉。”裴砚之低声道,不知是在为自己之前的追问道歉,还是为她的遭遇惋惜。
“无妨。”鹿茸茸收起簪子,深吸一口气,像是强行压下了翻涌的情绪,“王爷若没别的事,茸茸想再读会儿书。”
这是在下逐客令了。
裴砚之看着她重新低下头,将所有情绪都藏进书页的阴影里,心中五味杂陈。他点了点头:“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了。”
走出汀兰水榭,裴砚之的脚步有些沉重。他第一次开始反思,自己对苏锦绣的纵容,是不是太过了?而对鹿茸茸,他是不是又太过冷漠了?
另一边,苏锦绣得知自己被禁足在府,不准踏入宣王府半步,气得摔碎了房里所有能摔的东西。
“砚之哥哥怎么能这样对我!”她坐在地上,泪水涟涟,“那个燕国人到底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
绿萼跪在一旁,吓得瑟瑟发抖:“小姐,您别生气,王爷或许只是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苏锦绣猛地站起来,眼神怨毒,“他分明是被那个女人迷住了!一个和亲的公主而已,也敢跟我抢砚之哥哥,我绝不会放过她!”
她走到妆台前,看着铜镜中自己姣好的面容,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既然小动作没用,那她就来个大的。
几日后,京中举办赏花宴,由皇后亲自主持,皇亲国戚、朝中大臣及其家眷都在受邀之列。宣王府自然也收到了帖子。
出发前,鹿茸茸坐在梳妆台前,青禾正为她梳理长发。
“公主,今日穿这件石榴红的宫装如何?衬得您肤色更白了。”青禾拿着一件绣着缠枝牡丹的锦袍问道。
鹿茸茸摇了摇头:“太惹眼了。换件月白色的吧。”
她如今要的是低调,是“不争”的人设,太过张扬只会引火烧身。
青禾虽不解,但还是依言换了衣服。月白色的素纱裙,只在袖口绣了几枝兰草,简单素雅,却更衬得她气质清冷,宛如月下谪仙。
最后,她将那支桃木簪插在发间,镜中的女子,眉眼间带着淡淡的哀愁,却又透着一股清冷的倔强。
“走吧。”
到了皇宫御花园,已是人声鼎沸。裴砚之作为宣王,自然要先去给皇后请安,鹿茸茸便暂时在侍女的引导下,坐在了角落的位置。
刚坐下没多久,就听到一阵娇柔的笑声传来。
“哟,这不是大燕来的公主吗?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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