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奕辰看着她眼里的光,突然说:“你其实……很在意她吧?”
鹿茸茸愣了愣,随即笑了:“毕竟是双胞胎啊。”
回到家时,鹿欣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手里攥着遥控器,频道换得飞快。妈妈把一碗姜汤放在她面前:“快喝点暖暖,下午在学校怎么淋成那样?”
鹿欣没动,直到鹿茸茸把新笔记本放在她腿上,她才低头瞥了眼,随即把笔记本推回给她:“我不要。”
“旧的那本纸都黄了,”鹿茸茸把笔记本塞进她手里,“这个新的,你可以继续夹树叶。”
鹿欣的手指紧紧攥着笔记本边缘,指节泛白。过了很久,她突然抬头看着鹿茸茸,眼神里带着种复杂的情绪:“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很好玩?”
“什么?”
“假装很在意我,假装我们关系很好,”鹿欣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的委屈,“你写作文的时候提起我,给我买新本子,是不是就想让所有人都觉得你多懂事、多体贴?”
妈妈被她吓了一跳:“欣欣,你怎么说话呢?”
“我说错了吗?”鹿欣猛地站起来,把笔记本狠狠摔在地上,“从小时候起你就这样!故意在爸妈面前装可怜,让他们觉得我欺负你;在学校里假装帮我说话,让所有人都觉得你比我好!现在连写篇作文,都要踩着我博同情!”
笔记本摔开了,里面夹着的那张林舟写的纸条掉了出来,歪歪扭扭的笑脸在灯光下格外刺眼。
鹿茸茸看着地上的笔记本,又看向鹿欣通红的眼睛,突然觉得喉咙发紧。她想说“不是的”,却被鹿欣接下来的话堵得说不出话。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接近陆奕辰就是故意的!你知道我喜欢他,所以才一次次在他面前装乖巧!”鹿欣的声音带着哭腔,“现在你赢了,所有人都喜欢你,连他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样了!你满意了吗?!”
“欣欣!”爸爸皱着眉呵斥,“不许胡说八道!”
“我没有胡说!”鹿欣指着门口,正好看到送鹿茸茸回来的陆奕辰站在玄关,手里还拿着那根没来得及送出去的冰棍,已经化得差不多了,“陆奕辰,你自己说,你是不是早就被她骗了?你是不是觉得她比我好一百倍、一千倍?!”
陆奕辰愣在原地,手里的冰棍滴着水,落在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湿痕。他看着状若激动的鹿欣,又看向沉默的鹿茸茸,最终低声说:“茸茸不是你说的那样。”
“你看!”鹿欣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连你都帮着她!你们所有人都帮着她!”
她猛地冲进房间,“砰”地一声甩上门,紧接着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像是在摔东西。
客厅里一片死寂,只有冰棍融化的水滴声格外清晰。妈妈叹了口气,捡起地上的笔记本递给鹿茸茸:“别往心里去,你姐姐她……就是太敏感了。”
鹿茸茸接过笔记本,指尖摸到封面的纹路,突然觉得有些陌生。陆奕辰走过来,把手里的冰棍扔进垃圾桶:“我先回去了,明天……再说吧。”
他离开时,脚步放得很轻,像是怕惊扰了这满室的沉默。
那天晚上,鹿茸茸躺在床上,听着隔壁房间传来的压抑哭声,辗转反侧。系统的声音突然响起:“鹿欣黑化值50,对宿主的敌意显著提升。陆奕辰好感度55。”
她看着天花板,黑暗中,那些被刻意忽略的细节突然清晰起来——鹿欣把最甜的糖果偷偷塞进她兜里,在她被欺负时悄悄瞪回去,在笔记本里写下“妹妹今天笑起来很好看”却从不让她知道……
这些细碎的温柔,被她一步步用“巧合”和“乖巧”碾碎,变成了此刻鹿欣眼里的怨恨。
凌晨时,隔壁的哭声停了。鹿茸茸悄悄爬起来,走到鹿欣的房门口,看到门缝里透出微弱的光。她刚想敲门,就听到里面传来撕东西的声音,紧接着是鹿欣低低的、带着狠劲的呢喃:
“我不会输的……绝对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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