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北海道的雪，终于落下来 (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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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攥着那张纸条，指尖发麻。护士说的那句话还在耳边回响：“别哭，我还没死透。”

“林小姐？”护士轻声叫我。

我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站了起来，双腿发抖。她递给我一个信封，没说话就走了。

我低头看手里的信封，上面写着我的名字。字迹是他的。

我扯开信封，一张银行卡和一张便签掉了出来。便签上只有一行字：“密码是你生日。”

我蹲下身，捡起卡片，手指在“19930827”这几个数字上摩挲。那是我的生日，也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日子。

走廊尽头传来一阵脚步声，我抬头，看见秦雅回来了。她手里拿着一个档案袋，脸色不太好看。

“你怎么又回来了？”我问。

她走到我面前，把档案袋放在我膝盖上：“这是陆沉留给你的。”

我愣住。

“他早就准备好了。”她声音有些哑，“他知道你会来。”

我盯着她的眼睛：“你知道里面是什么？”

她点头，却没有打开：“是他这几年……为你做的事。”

我喉咙发紧，手一抖，袋子滑落在地。文件散落出来，最上面是一张购房合同。

“母校地块的购买记录。”她低声说，“他在那里买了一片地，准备建花园。”

我眼眶发热。

“还有这个。”她从包里抽出一本护照，封面印着陆沉的名字，“他办了去日本的签证，原计划是去年冬天带你去北海道。”

我捂住嘴，眼泪砸在纸上。

“他不是不想见你。”她声音哽咽，“他是怕你看见他这个样子。”

我摇摇头，眼泪止不住往下掉。

“他最后一次见你，是在咖啡馆。”她继续说，“你当时在跟苏晴聊天，他坐在角落看了很久。”

我愣住。

“回来后他发烧了三天。”她苦笑，“但还是偷偷查了你的行程。”

我心口像被刀剜了一下。

“他其实一直都知道你在做什么。”她说，“你创业的时候，他偷偷投资过你公司的项目。”

我震惊地看着她。

“你以为那些天使投资人是谁？”她苦笑，“他不敢用自己的名字。”

我眼前一阵发黑。

“他还买了你母校的地块。”她说，“说要建个纪念花园，种满栀子花。”

我眼泪又涌出来。

“他想在你毕业典礼那天出现。”她声音哽咽，“但那天他咳血昏倒了。”

我抱住自己，整个人都在颤抖。

“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嘶哑地问。

“他说不能让你难过。”她轻声说，“他宁愿你恨他。”

我摇头，眼泪止不住往下掉。

“你这个傻子。”我喃喃自语。

抢救室的灯灭了，医生走出来。我冲进去，看见他躺在那里，脸色惨白。心电监护仪的曲线起伏微弱。我握住他的手，冰冷得吓人。

“你骗我。”我贴着他耳朵说，“你说不会丢下我。”

他睫毛颤了颤，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我知道你一直在看我。”我继续说，“知道你投资我的公司，还买了母校的地。”

他嘴唇动了动，我凑近听。

“对不起……”他喘息着说，“不想你难过。”

“你这个傻子。”我眼泪砸在他脸上，“我宁愿和你一起死。”

他努力睁开眼，眼神涣散：“别哭……”

我紧紧抱住他，感受他微弱的心跳。

“我一直都在等你。”我说，“等你说实话。”

他手指勾住我的衣服，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我爱你……”他断断续续地说，“从高中开始……”

“我知道。”我亲了亲他额头，“我也爱你。”

他笑了，眼角有泪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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