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桥中学的午后,阳光被哥特式建筑的彩绘玻璃窗切割成斑斓的碎片,慵懒地洒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走廊上。
空气里弥漫着权利与金钱特有的气息,这里是全国最顶尖的私立学府,是那些纨绔子弟的游乐场,也是少数像许哲这样的奖学金学生奋力挣扎的角斗场。
许哲抱着一摞刚从二手市场淘来的旧参考书,步履匆匆。这些书是帮一位学姐代买的,能换取一些微不足道的跑腿费,却足以支付他两天的饭钱。每天下午四点,他还要赶到三公里外的蔚然心动咖啡馆去打工。
“啧,赶着去投胎啊?”一个充满恶意的声音伴随着故意的冲撞袭来。许哲猝不及防,怀中的书哗啦一声散落一地。几本写满密密麻麻笔记的习题集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像被践踏的梦想。
赵辉,郁禾骁那个圈子里出了名的跟班,正得意洋洋地睨着他,一只脚毫不客气地踩在一本物理习题集上,留下一个刺眼的鞋印。
“请你把脚拿开。”许哲的声音平静无波,像深不见底的寒潭,唯有紧握的双拳泄露了他内心的怒意。
走廊尽头,郁禾骁懒散地倚靠着雕花廊柱,手腕上那块Richard Mille(品牌名)限量腕表在阳光下折射出令人眩晕的光芒。
郁禾骁对眼前的冲突漠不关心,眼神淡漠地扫过,仿佛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无聊默剧。那张无可挑剔的脸上,写满了与生俱来的慵懒和不屑。
赵辉被许哲的平静激怒,猛地怼了他一拳:“嗬!穷鬼还挺横!你这一身破烂地摊货要是蹭脏了林少的鞋,你赔得起吗?”
混乱在瞬间发生,许哲踉跄着向后倒退,下意识地想抓住什么稳住身形,手臂猛地一挥“——啪嗒——”清脆得令人心碎的碎裂声,让整个喧闹的走廊瞬间陷入死寂。
郁禾骁脸上的慵懒瞬间冻结。他缓缓站直身体,低头看着地上那块表盘碎裂、甚至微微变形的腕表,眼神骤然阴沉得像暴风雨前压城的浓云。
那块表,是他刚托人从瑞士拍卖会上拍得的限量款,全球仅15枚,价值足以在一线城市核心区买下一套豪宅。
“你找死?”郁禾骁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千斤重的压迫感,每个字都像冰锥,狠狠刺入许哲的心脏。许哲的心脏疯狂擂鼓,看着那堆闪烁着冰冷光芒的“碎片”,喉咙发紧,干涩地解释:“对不起…是赵辉先推的我…”
“所以呢?”郁禾骁步步逼近,高大的身影投下极具压迫感的阴影,几乎将清瘦的许哲完全笼罩,“表是你碰掉的。知道这玩意儿多少钱吗?…三千万,把你卖了,够赔吗?”
三千万。这三个字像一颗子弹,精准地击中许哲的心脏。母亲苍白病弱的脸庞,医院冰冷的催款单,和他同时打着三份工仍捉襟见肘的窘迫,在这一刻汇聚成巨大的、令人窒息的绝望,几乎要将他淹没。
周围看热闹的学生越聚越多,窃窃私语声如同嗡嗡作响的蚊蚋。赵辉在一旁得意地冷笑。
许哲挺直了单薄的脊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细微的疼痛维持着最后的镇定:“我会赔。但我需要时间。”
“时间?”郁禾骁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唇角勾起一抹恶劣的弧度,“行啊,给你时间。三天,凑够三千万。少一分,我让你不仅在圣桥待不下去,还会让你背上这辈子都甩不掉的债。”
他顿了顿,目光像扫描仪一样掠过许哲洗得发白的校服和边缘磨损的旧球鞋,“或者,你现在跪下给我好好道个歉,我心情好了,或许可以考虑给你打个折?”
屈辱感如同沸腾的潮水,瞬间烧红了许哲的眼眶,但他死死忍住了。他不能退学,不能背债,他还有妈妈要救。
“我…我现在没有那么多钱。”他的声音干涩,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郁禾骁审视着他,目光最终落在他怀里那露出一角的、几乎满分的物理试卷上,一个荒谬又带着几分玩弄意味的念头冒了出来。
“没钱?”他拖长了语调,眼神里闪烁着捉摸不定的光,“也行。给你另一个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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