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2-1)

山婆娑逃后，瘴气开始蔓延。

槐栀从衣袖中拿出艾叶，将妖力注入其中，心中默默念诀。

艾叶化作粉末，槐栀用力一扬。大量粉末自空中而下，随风所到之处，瘴气退散。

雾气随着瘴气一同散开，显示出树林本来的面貌。

槐栀看到了距自己十里外的无字书。

槐栀闪现到无字书身边，“阿书，阿书？”

无字书闭着眼，直直地站立在地。无论槐栀如何呼唤，无字书都没有反应。

槐栀掀开无字书的眼睛瞧了瞧。

双眼无神，魂不附体，俨然是中了幻术，又吸入了些许瘴气，靠自身绝无清醒可能。

槐栀拿出药瓶，取出免疫瘴气的药丸喂与无字书服下。

瘴气可以靠药物去除，可这幻境...幻境是中幻者内心的真实反应，中幻者容易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看来，只能这样了。

槐栀搂过无字书的脖颈，将无字书的头压低几分。

槐栀踮起脚尖，手轻抚过无字书的脸庞，两人的额头紧紧相贴。

槐栀闭上眼，将妖力通过两人紧贴的额头传给无字书。

阿书，醒过来...

幻境中，无字书只觉得眼前一切似真似幻，看不清虚实。

用力甩了甩头，希望用这样的方式让自己醒过来。

当无字书再次睁眼，发现自己重新回到了妖市。

可奇怪的是，平日里热闹非凡的妖市此时却冷冷清清，不见一妖。

无字书刚抬脚，便感觉脚下像是踩了什么东西。定睛看去，是书稿。

无字书这才发现，自己书肆中的书稿被人撕毁，就这样扔在妖市的街道上。

无字书伸手想将书捡起来，腰后不知被谁踹了一脚，整个人跌倒在地。

“是不是和你说过，不准你在这里弄你的这堆破烂。”一群小妖围了过来。

“你们好大的胆子，敢这么和本大人说话，是不是不想活了。”无字书拍了拍脏了的衣服，用平日惯用的招式，准备给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妖一点教训。

无字书衣袖翻飞，整个人却无一点妖力。无字书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手。

“弱就是弱，还敢大言不惭，看来是上次的教训没吃够。”领头的小妖一拳挥到无字书脸上。

无字书生生挨了一下，嘴角漫出鲜血。无字书发觉，自己不仅没了妖力，就连气力也都寥寥无几，什么挣扎反抗都是徒劳。

周围围上来不少妖，但没有一个出手制止。

“这小书妖今日又被找麻烦了。”

“可不是，这都第几回了？这小书妖也不知道反抗。”

“反抗有什么用，他妖力这么低微，谁会管他。”

“妖界强者为尊，他自己这么弱谁会管他。”

“走了走了，别看了。”

弱肉强食，强者为尊。无字书眼里涌上一丝狠意。

从前的他不就是太弱了吗？任人欺凌，甚至还不了手。他不会也决不允许自己再回到这样的日子。

黑色的气息围绕在无字书周围，“啊！”方才还在围殴无字书的小妖就这样被无字书吊在了半空中。

无字书手指慢慢收紧，小妖全身的骨骼发出断裂的脆响，发出凄厉的惨叫。

大量的鲜血从小妖眼、鼻、口中喷出，小妖慢慢停止了挣扎，没了动静。

无字书整个人一副嗜血的姿态，瞧着像是失了心智。

“阿书，阿书，快醒醒！”

呼唤从远方传来，带着独有的轻灵。

无字书回过神，看向远方。

“谁在那！”无字书

女子的身影渐渐清晰，无字书愣在原地，是槐栀。

清风拂过两人隔空相望的面庞，无字书有些失神，就这样看着槐栀向自己一步步走来，带着全身的光亮，驱散所有的阴霾。

槐栀走到无字书面前，抬手替无字书理好凌乱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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