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霞光透过窗户,在林家玄关处投下温暖的光斑。
黎致弯着腰,刚把第二只运动鞋脱下来整齐摆放。
他正准备直起身,扬声向屋内宣告归来,一股力量却突然按上了他的左肩。
将他轻轻往后一推。
黎致的后背瞬间抵上了微凉的墙面。
他愕然抬头,视野已被林诚的身影完全占据。
林诚的一只手臂撑在他耳侧的墙壁上,小臂线条因为用力而微微绷紧,另一只手则随意地插在裤兜里,但这个姿态却形成了一个将他困在了极具压迫感的狭小空间。
“哥……?”
林诚靠得太近了,近到他能数清对方又长又密的睫毛,能感受到那温热的呼吸若有若无地拂过自己的额发和脸颊,带着林诚身上清冽又干净的气息。
玄关的光线被林诚的身影遮挡了大半,使得那双平日就显清冷的眸子,里面翻涌着黎致看不太分明的暗流,让他莫名感到一阵心慌气短。
林诚没有立刻回答。
他的沉默比言语更具张力。
他的目光一寸寸地扫过黎致的脸庞,从那双因惊愕而映着窗外霞光和自己影子的眼睛,缓缓下移,掠过挺翘的鼻尖。
那目光带着一种近乎审视的锐利,以及一种黎致从未如此清晰感受过的占有欲。
“跟他,”林诚终于开口,声音压得极低,像大提琴最低沉的那根弦被拨动,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敲打在黎致敏感的耳膜上,“聊得那么开心?”
那个“他”字,被咬得格外清晰,带着点冰冷的意味。
黎致瞬间恍然。
原来这一路上的安静,以及那双看似平静眼眸下隐藏的,是对于他和同桌岳阳相谈甚欢场景的耿耿于怀!
他心里先是涌起一阵无奈的好笑,随即那涟漪中心又泛上甜丝丝的暖意。
他家这座外表坚冰覆盖的火山,原来醋劲这么大。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纤细的手指轻轻拽住林诚胸前熨帖的白色衬衫布料,指尖能感受到布料下坚实胸膛传来的温热。
他放软了声音,带着点讨好和撒娇的意味,小声辩解道:“哪有……就是普通同学之间的闲聊嘛。而且,我不是在路上就说了嘛,”
他抬起眼,努力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更加真诚和无辜,像浸了水的琉璃,“最、最、最喜欢跟你聊天了。”
他刻意加重了那几个“最”字,尾音拖得长长的。
林诚凝视着他这副试图萌混过关的模样,眸色愈发深沉,撑在墙上的那只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他低下头,毫无预兆地,将额头抵上了黎致的额头。
瞬间,两人呼吸彻底交融,鼻尖轻轻相触,带来一阵微痒的战栗。
“记住你的话。”林诚的声音低沉而危险。
黎致只觉得大脑“嗡”的一声变得一片空白,只能被动地仰起头,承受着这强势的掠夺。
他抓住林诚衬衫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指节泛白,身体微微发颤,腿软得几乎要站不住,全靠身后的墙壁和林诚笼罩着他的身躯支撑。
脸颊不受控制地爬满红晕,连眼角都逼出了些许生理性的湿润。
直到客厅里传来陈丽带着疑惑的询问声——“是小诚和阿致回来了吗?怎么在门口站那么久?”
那清晰的声音瞬间打破了这旖旎而紧绷的氛围。
林诚的动作顿住,然后有些不舍。
黎致得以喘息,立刻像脱水的鱼一样大口呼吸,身体依旧软软地靠在墙上,眼神迷离湿润,泛着水光,嘴唇红肿,清晰地昭示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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