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2-1)

夜半时分，万籁俱寂。裴文轩是被一阵极其强烈的饥饿感给生生饿醒的。他虚弱地睁开眼，只觉得眼前发黑，胃里空空如也，烧得难受。

“水……”他下意识地呻吟了一声。

“你醒了？”一个温柔又带着担忧的声音立刻在旁边响起。

裴文轩艰难地转过头，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看到林芷瑶正坐在他的床边，手里还端着一杯温水。她显然一直在这里守着他，清丽的脸庞上写满了关切，在朦胧的月光下，更显得柔美动人。（林芷瑶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美女了，此刻这般担忧的模样，更是我见犹怜。）

裴文轩看得愣了一下，甚至暂时忘了饥饿和恐惧，脸颊有些发烫：“芷…芷瑶姑娘？你怎么……”

“我看你一整天都没吃东西，担心你饿坏了，就想着等你醒了能有点吃的。”林芷瑶轻声解释道，将水杯递到他嘴边，“先喝点水缓一缓。”

裴文轩就着她的手，小口小口地喝了些温水，感觉干渴的喉咙舒服了不少。

“饿了吧？我给你留了饭菜，一直温着呢。”林芷瑶说着，起身从旁边的小炉子上端来一碗还冒着热气的、香气扑鼻的肉粥和几样小菜。

食物的香气瞬间征服了裴文轩的理智，他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接过碗筷就狼吞虎咽起来，吃得那叫一个香甜。

林芷瑶就坐在旁边，安静地看着他吃，眼神温柔。等他吃得差不多了，速度慢下来，她才犹豫了一下，轻声问出了心中的疑问：“裴公子，今天……你到底怎么了？怎么总是昏倒？是身体还不舒服吗？还是……生病了？”

提到这个，裴文轩拿着筷子的手就是一抖，脸上瞬间又浮现出恐惧的神色。他看了看门口，压低声音，仿佛怕被什么人听到一样，把自己这一天的悲惨经历和内心巨大的恐惧原原本本、添油加醋地跟林芷瑶说了一遍。

从早上看到“不该看的”，到被叶寻声“死亡凝视”吓晕，再到傍晚看到那“惊世骇俗”的喂食场面……在他的描述里，叶寻声俨然成了一个喜怒无常、眼神能杀人、并且极度介意隐私被窥探的冷面煞神。

“……芷瑶姑娘，你是不知道啊！叶公子他真的太可怕了！他看我那眼神！绝对是想着怎么灭口！我完了！我肯定活不过明天了！”裴文轩哭丧着脸，说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肝胆俱颤。

林芷瑶安安静静地听完，眨了眨清澈的大眼睛，脸上却露出了几分疑惑和不解。她想了想，很认真地为叶寻声辩解道：

“裴公子，你是不是……多虑了呀？” “叶师兄他人还是很好的。”她的语气十分肯定，“虽然他不爱说话，看起来有点冷，但他救了我哥哥，还帮村里除了害，对我也很客气。他要是真想对你怎么样，你……你恐怕早就……”后面的话她没好意思说出口，但意思很明显。

“不不不！你们都不懂！”裴文轩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脸“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悲怆，“那是你们没看到他真正可怕的一面！就今天早上！他面无表情砍蜘蛛妖脑袋的时候！眼睛都没眨一下！还有他看我那眼神！绝对是真的！芷瑶姑娘，你不懂，男人的直觉有时候很准的！他真的特别特别可怕！”

裴文轩极力渲染着叶寻声的“可怕”，却没注意到，在他喋喋不休的抱怨和恐惧中，林芷瑶看他的眼神，从最初的担忧，渐渐变得有些无奈，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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