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灼棠是个beta。
在这个Alpha凭信息素压制全场、Omega靠腺体分泌掌控情绪的时代,他像粒掉在琉璃盏里的沙砾——普通,且多余。
父母都是A级的优质基因,父亲是商界翻手为云的Alpha,母亲是指尖流淌月光的Omega钢琴家,他们曾对着研究院的检测报告红着眼,指望着他能冲破血脉桎梏,成为万中无一的SSS级。
可他偏偏是个beta。
闻不到信息素的甜腻或凛冽,无法标记谁,也不会被谁的气息困住,像台精准却冰冷的仪器,游离在这个被本能裹挟的世界之外。
十五岁之前的记忆,是研究院消毒水的味道。
低等级的Alpha、Omega和像他一样的beta挤在大通铺,每天的课程一半是文化知识,一半是“基因价值认知”。
老师踩着锃亮的皮鞋站在讲台上,用激光笔点着屏幕上的基因链“你们是被筛选剩下的劣等品,能活着就是侥幸。”
成灼棠扒着窗沿看外面的梧桐叶,心里没什么波澜。他见过父亲易感期时,把母亲按在钢琴上揍得鼻青脸肿,昂贵的象牙琴键染了血;
也见过清冷如月的母亲被发情期攥住,跪在地上,扯着父亲的裤脚求一个标记。
比起那些被信息素操控的“优等品”,他觉得自己正常多了。
十五岁那年的夏天,研究院的铁门被撞开时,成灼棠正在解一道复杂的基因序列题。
这大概是老天爷送给他最好的生日礼物,他自由了。
成灼棠想要活着,狼狈也好,不堪也罢,他只想要活着。
孤儿院的资源不多,孩子又多,能供他重新读书都是看在他成绩比较好的份上。
许铭霖正在桌肚里激情打着王者,老师都去开会了,这成了他最好的玩游戏时间。
成灼棠不在乎他姿势多奇怪,埋着头苦写卷子。
突然感受到同桌戳了戳自己,对方满脸痛苦的捂着肚子
“我靠我靠,成灼棠你快帮我打下,我要去拉屎!”
成灼棠对这游戏的印象还停留在研究院时期。
上铺那个总偷偷藏零食的Omega,曾借着微光拉他注册过账号,玩了两局“农药”,手机就被研究员收走,说是“浪费基因优化时间”。
他刚想摇头,许铭霖已经把手机硬塞进他手里。屏幕上,韩信正躺在泉水里,死亡倒计时红得刺眼,还剩20秒。
“求你了兄弟!”
许铭霖说完,跟被火烧了屁股似的窜出教室。
赶鸭子上架,成灼棠盯着屏幕发呆。
韩信?他指尖划过技能介绍,目光在“位移”“挑飞”“横扫”几个词上顿了顿,又快速扫过装备栏。
许铭霖买的全是攻击装,脆得像张纸。
倒计时结束,他操控着韩信从泉水冲出来,先去野区打了只红buff,趁技能冷却的间隙,把装备栏里的破军换成了反伤刺甲。
“你打红?我法师要蓝啊!”队友的消息弹出来。
成灼棠没理。
对面的打野李白来反蓝,他算准对方技能真空期,一个二技能“背水一战”挑飞,接平A,再用一技能“无情冲锋”两段位移拉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像提前演练过千百遍。李白空了大,只能灰溜溜跑了。
接下来的五分钟,成灼棠像只狡猾的狐狸。清完野区就去线上游走,蹲草、绕后、收割,打完就用位移技能溜之大吉,从不恋战。
对方的技能像长了眼睛似的往他身上砸,却总被他用诡异的走位躲开,那是他在研究院练出来的本能,避开所有可能的攻击。
[全部]我自漂流向西(马可波罗):666,打野你刚开始演我们呢?
[全部]芊芊诗(王昭君):这操作突变啊,换人打了吧?
成灼棠盯着聊天框,指尖悬在屏幕上,最终还是收了回来,号不是自己的,没必要解释。
许铭霖提着裤子冲回座位时,差点被自己的椅子绊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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