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周末,阳光透过落地窗,在地板上织出一张金色的网。沈知微坐在地毯上,翻看着相册,指尖拂过那张泛黄的合影——她和顾时砚站在教堂门口,他穿着笔挺的西装,她的婚纱裙摆像朵盛开的花,身边的顾念安扎着两个羊角辫,手里攥着束满天星,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
“在看什么?”顾时砚端着两杯热可可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顺势揽住她的肩。
“看我们结婚那天的照片。”沈知微抬头,鼻尖蹭过他的下巴,带着淡淡的烟草味,“那时候念念才六岁,现在都快比我高了。”
“可不是嘛,”顾时砚笑着喝了口热可可,“昨天她还跟我抱怨,说班里男生总给她递情书,让我去学校‘镇场子’。”
沈知微噗嗤笑出声:“你去了吗?”
“去了,”他挑眉,眼底带着得意,“我往教室门口一站,那几个小子腿都软了。咱们女儿的行情,爹得亲自把关。”
正说着,顾念安背着书包从外面进来,校服外套敞着,手里抱着个篮球,额头上还冒着汗。“爸,妈,我回来了。”
“赶紧换身衣服,别着凉。”沈知微起身去拿毛巾,“刚打完球?”
“嗯,跟同学打了会儿。”顾念安挠挠头,看到相册,凑过来看了一眼,“哟,这张照片我记得,那天的蛋糕超难吃,全是奶油。”
“你当时可是吃了三块。”顾时砚揭穿她,“还偷偷把花束里的满天星塞进口袋,说要送给同桌的小男孩。”
顾念安的脸腾地红了:“爸!你怎么什么都记得!”
一家人闹哄哄地收拾着,沈知微看着父女俩拌嘴,心里像揣了块温吞的糖,慢慢化开来,甜得恰到好处。
晚上,顾念安趴在书桌前写作业,沈知微进去送牛奶,看到她笔记本上贴着张照片——是个清瘦的男生,穿着白衬衫,站在图书馆的书架前,侧脸的线条很干净。
“这是……”
“我们班班长,”顾念安的耳朵红了,“他帮我讲了道物理题,挺厉害的。”
沈知微放下牛奶,摸了摸她的头:“喜欢就去跟人家说说话,别像你爸,当年追我时,写了三封情书都不敢送。”
门外传来顾时砚的咳嗽声,显然是听到了。沈知微笑着关上门,就看到他倚在走廊里,一脸“控诉”:“我那是谨慎!怕被你拒绝太丢人。”
“现在不丢人了?”她踮起脚,在他下巴上啄了一下。
“有你在,永远不丢人。”顾时砚握住她的手,往书房走,“对了,下周有个慈善晚宴,穿什么?”
“穿你去年买的那件深蓝色西装就行,”沈知微翻着衣柜,“我穿那条香槟色的长裙,正好配。”
晚宴那天,顾时砚牵着沈知微的手走进宴会厅,引来不少目光。有人过来打招呼:“顾总,沈小姐,真是郎才女貌。”
沈知微笑着回应,眼角的细纹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温柔。这些年,她没少为家里操心,眼角添了些岁月的痕迹,却比年轻时多了份沉静的韵味。顾时砚看着她,忽然低声说:“你今天真美。”
“老毛病又犯了?”她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心里却甜丝丝的。
晚宴中途,有人提起当年顾家的风波,语气里带着试探。顾时砚只是淡淡一笑:“都过去了。人这一辈子,谁还没踩过几个坑?爬起来,往前走,才是正经事。”
沈知微握住他的手,指尖相扣。她知道,他说的不只是顾家,也是他们。那些被算计的过往,被辜负的信任,被撕裂的伤口,终究在岁月里结了痂,成了保护壳。
回家的路上,车窗外飘起了细雨。顾时砚打开车窗,湿冷的风灌进来,带着桂花香。“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约会,也下着雨,你把外套给我披,自己冻得发抖。”
“记得,”沈知微笑,“后来你感冒了,我去给你送姜汤,被你妈撞见,以为我是来讨债的。”
两人相视而笑,笑声在车厢里荡开,混着雨丝的清冽,格外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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