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诛仙恨，剜目痛，太子志 (2-1)

素锦听闻夜华回宫的消息，立刻让人给素素送去帖子，称天君恩准天宫女眷去莲池赏花，特意解了她的禁足。素素本因小红日渐萎靡而埋怨夜华，却还是抱着小红去了——她想趁机跟夜华说，自己要带小红回家。

可莲池边空空荡荡，只有素锦一人。素锦笑意盈盈地引着她往诛仙台走，说是夜华在那边等她。奈奈察觉不对，想上前阻拦却被拦住，只能疯了似的跑去给夜华报信。

诛仙台上，冷风猎猎。素锦看着素素，语气冰凉：“天君要将我赐给夜华做夫人了。”

素素只觉得怒火直冲头顶——夜华有功夫娶妻，却没时间送她和小红离开？她死死抱着小红，指甲几乎嵌进狐毛里。

素锦又假惺惺道：“我与夜华情投意合，这九重天本就不是你该待的地方。你就从这里跳下去，回你的凡间去吧。”

“夜华……愿意让我和小红回去了？”素素愣愣地问，她不懂这些神仙的弯弯绕绕，只惦记着回家。

就在这时，夜华与众头领匆匆赶到。素锦瞅准时机，假意与素素争执，随即尖叫着转身，纵身跳下诛仙台，仿佛是被素素推下去一般。

夜华上前时已来不及，素锦坠落在地，捂着眼睛痛苦呻吟。素素还没反应过来，正要解释，却对上夜华冰冷的目光，那眼神里仿佛酝酿着滔天怒火。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慌乱，条理清晰地辩解：“我没有推她，是她自己跳下去的！”

夜华心中何尝不怒？他看得清清楚楚，是素锦自导自演。可众目睽睽之下，他百口莫辩。

天君与众人纷纷要求严惩素素。夜华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是一片决绝，他向天君请命：“求天君开恩，以素素一双眼睛，再加三年雷刑，平息众怒。”

三年雷刑对凡人而言几乎是死刑，再加剜眼，众人皆无异议。唯有素素猛地抬头，声音颤抖：“凭什么？我没有推她，为什么要我的眼睛？”

夜华喉结滚动，艰难道：“素素曾救过我，这雷刑，我替她受。”

他走到素素面前，神情晦暗。“我要取你双眼。”

“我没有推她！”素素彻底失态，歇斯底里地嘶吼，“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夜华心如刀绞，正要动手，怀里的小红突然挣脱素素，猛地扑向他。夜华下意识后退，只见红光一闪，小红竟化作了人形——眉眼间带着几分凌厉，赫然是玄女的模样！但在场的众人没有见过玄女所以也没有认出来，如果认出来了等待他们的便是青丘以及昆仑墟的怒火。

众人皆惊。玄女扶起呆愣的素素，对她笑了笑，转而看向夜华等人，朗声道：“素锦的眼睛是我伤的，与旁人无关。要眼睛，我给你们！”

话音未落，她竟生生剜出自己的双眼，鲜血喷涌而出。她将血淋淋的眼珠递向夜华，夜华伸手去接，指尖颤抖得不成样子——这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如今竟为了素锦的陷害，落得如此境地。

玄女失血过多，瞬间变回赤狐原形，软倒在地。素素抱着失了双眼的小红，泪水混合着血水滚落，看向九重天众人的眼神里，只剩下彻骨的怨恨。

夜华为救素素与小红，登上雷霆台。三年雷刑，每日七七四十九道天雷劈下，虽不致命，却如元神撕裂般剧痛。可这痛，远不及他心中的愧疚与悲痛——他终究没能护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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