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颜的药庐里,药香漫了满室。白玉榻上,玄女安静地躺着,折颜用银针刺破她的伤口,挤出泛黑的血珠。白浅跪在榻边,小手攥得发白。
“毒素已经浸到皮肉里了。”折颜拔出银针,眉头紧锁,“蚀骨草会破坏仙骨的再生之力,疤痕怕是消不掉了。”
“不会的!”白浅猛地抬头,眼睛红肿得像核桃,“一定有办法的!忘川的还魂花,极北的凝脂玉……”
她语无伦次地说着自己为数不多从古籍里看来的药材只恨自己为什么不多看些或许阿玄的脸会有救,但是那些连上古神祇都难得一见的至宝,此刻成了她唯一的希望。
几天后,玄女的伤口愈合,却留下了三道狰狞的疤痕,从眼角延伸到下颌,像三条扭曲的小蛇。白浅拿着铜镜给她看时,手都在抖:“阿玄,你别难过,我觉得……挺好看的,像画上去的花纹。”
玄女看着镜中的自己,愣了半晌,突然笑了。笑容牵扯了疤痕,却奇异地冲淡了狰狞:“确实像花纹,以后我就是青丘最特别的狐狸了。”
可白浅知道,她是在安慰自己。夜里她总能看见玄女对着水面发呆,手指一遍遍描摹疤痕。
于是,白浅找狐后要了墨色云锦,笨拙地学做面具。针扎破了手指,血珠滴在锦缎上,她吮了吮指尖,继续缝补。白真来看她时,见她脸上沾着丝线,尾巴缠着布条,忍不住笑了:“给谁做荷包?”
“给阿玄做面具。”白浅头也不抬,语气认真。
白真接过歪歪扭扭的锦缎,上面缝着不成形的桃花,针脚粗得像麻绳。他叹了口气,接过针线:“我来吧,你这手艺会被笑掉大牙的。”
最终,面具是白真做的。墨色云锦为底,银线绣着缠枝莲纹,边缘缀着圆润的珍珠,刚好遮住疤痕,又添了几分神秘。
玄女戴上的那天,站在桃树下,风拂过衣袂,珍珠流苏轻轻晃动。白浅看着她,突然“扑通”跪在狐帝面前:“爹爹,我要学法术!我要寻遍四海八荒,找能消疤的药材!”
狐帝看着女儿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旁边的玄女,点了点头:“好,你随折颜修行,若有所成,便允你去闯。”
自那以后,青丘的桃林里少了个追蝴蝶的野丫头,多了个在青丘演武场挥剑的身影以及在桃林中修炼学医术的身影。白浅练得极认真,天不亮就爬起来,练到太阳落山,同时白浅练多久玄女便陪她多久,只要白浅一停下玄女就会帮她擦汗喂水,手臂酸得抬不起来,玄女便给她揉一揉然后白浅继续练。折颜教她吐纳心法,她一遍遍练习,直到灵力运转丝毫不差。有次为了凝聚狐火,指尖被烧伤,她用冷水冲了冲,继续尝试,但这件事情并没有告诉玄女,但在第二天玄女就给了白浅一瓶烫伤膏时没有说话,两人心照不宣都没有说。
“你这性子,迟早要出事。”折颜看着她被剑划破的衣袖,无奈摇头。
白浅却笑了,露出小虎牙:“慢了,阿玄就要等太久了。”她望向桃树下看书的玄女,眼神里的执拗像团火。
玄女偶尔会去看她练剑,递过水囊:“歇会儿吧,刚学走路就想跑。”
白浅接过水囊,喝了一大口,脸上沾着泥土,眼神却亮得惊人:“我要快点变强,治好你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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