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音（下） (2-1)

叶千灵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她想起自己每次运功时，心口总会泛起一阵暖意，像有什么东西在护着她的经脉。难道……

　　“系统提示，检测到与宿主相关的关键信息。”莫观尘的声音压得极低，只有她能听见，“你的心脉处有微弱的蛊虫气息，与同心蛊母蛊的特征吻合。”

　　这话像道惊雷在叶千灵脑海里炸开。

　　她踉跄着后退半步，撞在书架上，震得几本书掉下来，其中一本翻开的书页上，画着同心蛊母蛊的图样——通体雪白，尾端有个莲花状的毒囊，竟和她梦中见过的白虫一模一样。

　　“你怎么了？”谢临洲扶住她的胳膊，指尖触到她冰凉的皮肤，“脸色这么白？”

　　叶千灵攥着那两块丝帕，指节泛白：“如果……如果那个婴儿是我呢？”

　　这句话落地的瞬间，毒经阁里突然静得能听见书虫蛊爬行的声音。

　　谢临洲的瞳孔猛地收缩，莫观尘的银纹亮得几乎要透出衣袖，连角落里的老者都抬起了头，蛇头拐杖上的蛊珠闪了闪红光。

　　“你……”谢临洲张了张嘴，声音干涩，“你记得什么？”

　　叶千灵摇摇头，眼泪却莫名掉了下来：“我什么都不记得，可我心口……”她按住自己的胸口，那里正传来一阵熟悉的暖意，“这里总觉得有东西在动。”

　　莫观尘突然从袖中取出个小小的瓷瓶，倒出一粒青绿色的药丸：“这是‘醒忆丹’，能暂时唤醒被封印的记忆，你要试试吗？”药丸上沾着淡淡的莲香，和他莲子吊坠的味道一样。

　　谢临洲立刻拦住：“不可！她记忆模块损伤，强行唤醒会伤经脉！”

　　他看向莫观尘，眼神里带着警惕，“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系统任务是解锁她的身份。”莫观尘迎上他的目光，语气平静却坚定，“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

　　两人又陷入对峙，空气里的龙涎香和艾草气像是在较劲。

　　叶千灵看着那粒醒忆丹，忽然想起袖中那枚银铃——谢临洲给的伴蛊铃，腰间的香囊——莫观尘绣的驱蛇袋，还有剑穗上那枚莲音留下的玉牌。

　　这些线索像散落的珠子，终于要被一根线串起来了。

　　“我要试。”她接过那粒药丸，指尖的颤抖暴露了她的紧张，“不管我是谁，都该知道真相。”

　　药丸刚碰到舌尖，就化作一股清凉的汁液滑入喉咙。

　　下一秒，无数画面突然涌入脑海：莲音抱着襁褓在雨夜奔跑，身后追着黑袍人；母蛊从莲音指尖跳进襁褓，发出微弱的银铃响；莲华宗的山门在雾中打开，门口站着个穿浅青衣袍的少年，手里攥着枚莲子吊坠……

　　“莫观尘……”叶千灵猛地睁眼，看向身侧的人，记忆里那个少年的眉眼，竟和眼前的莫观尘重合了。

　　莫观尘的银纹瞬间黯淡下去，后退半步：“你记起来了？”

　　谢临洲却抓住了更关键的信息：“母蛊真的在你身上！”他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复杂，“那十九年来，护着你的……一直是母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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