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传——和敬公主89

89、

璟瑟看向永琏，十六岁的少年已经如青松一般挺拔，需要她仰头才能与他对视。

“还好，虽然挺累的，但是还能坚持的住，皇额娘那的补品我有偷偷吃啊。”

永琏低头偷笑：“皇额娘偏心，怎么没给我准备一点补品？”

璟瑟略带得意地看着他：“那谁知道呢，反正皇额娘就是没给你准备。”

永琏摇摇头，也不多与她争辩，只帮她整了整兜帽，免得被风吹了。

一时间，兄妹两个都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走着，两人的侍从远远跟着他们，留够了让他们闲话独处的空间。

良久，璟瑟突然开口：“慧娘娘应该走得很安心吧？”

永琏懂她的言外之意，“嗯”了一声，点了点头：“慧娘娘没有什么惦念的了，又很快能和四妹相见，自然走得安心。我们自小受她照拂，这最后一程，当好好送一送。”

璟瑟勾起唇角，“是啊，她这几年过得辛苦，如今终于能松一口气了。原本……”她顿了顿，压低声音：“原本我以为这事不容易，谁想到这么顺利。”

永琏闻言怔了怔，再次沉默，许久之后才微不可查地应了一句：“谁想到呢，皇阿玛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说这话的时候，璟瑟再次抬头看向他，少年的面庞隐在夜色之下，只能借着些微的月光照耀，让人隐约窥见他眸中汹涌的浪潮。

这一刻，璟瑟明白，他是真的懂了“先君臣后父子”这句话的意思，再也不会对君王的感情保有不切实际的期待。

这样也好，自己看明白的事情，抵得过她多少嘴皮子。

“以后，二哥可要更加小心谨慎。”

“嗯。”永琏郑重地应了一声，扭过头，眼中的汹涌散去，浮上一片温柔：“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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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突然崩逝，皇帝为表孝心，不顾自己大病初愈的身体，坚持为太后守灵，以至体虚乏累、昏厥了过去。醒后，不顾众人阻拦，依旧坚持在太后灵前。

真可谓孝感动天。

永琏作为嫡子，自然有样学样，皇帝做的，他跟着做，皇帝顾不上的，他事事想在前头帮着做，以至于他肉眼可见地瘦了下去。

皇帝看着心疼，嘱咐他注意自己的身子，他嘴上答应的好，转头该怎么还是怎么。

如此，一直到太后的丧仪过去，永琏再次病倒了。这一病不得了，竟是将他好几年不曾发作的哮症勾了出来！

皇帝大惊，一边让人瞒着皇后，一边压着太医院的太医守在永琏床前，言辞激烈，只说治不好永琏，就要他们一起陪葬。

这是他最出色的孩子，又是嫡子，寄予厚望，好不容易熬过了幼时的病症，眼看着就要成年了，怎么……怎么又成了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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