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传——和敬公主86

86、

“哈哈哈哈哈！这么长时间……这么长时间……终于啊终于，我的女儿，额娘终于要为你报仇了！”

咸福宫内，贵妃癫狂地笑着，笑着笑着，泪水就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流了下来，怎么也止不住。

茉心想要为她拭去泪痕，她却摇了摇头躲开了，“不用了，本宫这是欣喜的泪水，是好事，为什么要擦去它？”

茉心轻轻一叹，收回了手，“太后有如今这个下场，四公主也能安息了，主儿心愿已了，该静下心来好好修养身子了。”

贵妃缓缓收了笑，看向茉心的眼神复杂难言，久久没有开口。茉心直觉不好，想说些什么，却被贵妃制止了。

良久，她张口，却是一声闷咳，“咳咳咳……”

茉心赶忙上前抚胸拍背，却不想这咳嗽竟然迸发出来，她越拍，贵妃咳得越厉害。

一阵好似要将胸肺震裂地激烈咳嗽过后，贵妃缓缓将捂嘴的帕子拿下，一抹刺眼的鲜红呈现其上。

“啊！”茉心忍不住惊呼出声，旋即紧紧捂住自己的嘴，眼一垂，泪就下来了。

贵妃却不似她这样反应大，她早有感觉，撑着这副身子到如今也不过是为了给女儿报仇罢了。如今，太后中风昏迷，结果已经定下，她心愿一了，这身子也就垮了。

“哭什么，本宫能早点去和四公主团聚，这可是大好事。”

茉心忍着泪，附和地点了点头，只是她喉头哽咽，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贵妃看向她，温柔地为她抹去眼角蕴着的泪，“别哭，别哭……你是最了解本宫的，本宫盼着这一日太久了，不想再等下去了。”

“主儿……”

“只是……不看着那老虔婆死在我前头，终究是一件憾事……本宫不想抱憾而死，所以……还得挺着这残破的身子，再忍一忍……”

茉心见她说这话的时候，手背上的青筋暴突，扭曲得如要蹿起的青蛇，忙将她的手握进怀中细细安抚：“会看到的，您会看到的，太后作恶多端，已经遭报应了，老天爷不会让您留有遗憾的！”

贵妃扭过头看她，却是话头一转：“茉心，等我死后，你和星璇就出宫去吧，我让人在外头给你们两个各置办了一个庄子，还有一笔钱，足够你们后半辈子花用了。”

茉心哭着摇头：“奴婢不走，奴婢要去皇陵妃园寝给您守着。”

“傻丫头，本宫是贵妃，死了，说不定还能像哲妃一样落个皇贵妃的名号当当，祭享无数，也不缺守陵的人，你何苦赔上后半辈子呢？你我有这一场主仆缘分已经足够，以后……就好好过你的日子吧。”

贵妃目光坚定，茉心不得不答应下来。

见她点头，贵妃终于笑了出来，她温和地抚了抚茉心的脸颊，轻道了一声“乖”，又低声下了最后一道命令，终于心满意足地阖上眼休息了。

茉心看着贵妃的呼吸渐渐平缓，努力深呼吸几次，擦干净脸上的泪，带着贵妃最后交给她的印信匆匆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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