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门被推开时,马嘉祺正卧在铺着软绒的榻上小憩。窗外的梧桐叶被秋风卷落,落在雕花木窗上,惊得他睫羽轻颤,却没立刻睁眼——亓国已破,宫中人逃的逃、散的散,此刻来者,无需猜也知是谁。
宋亚轩的靴底碾过地上散落的莲纹瓷片,玄国皇帝的龙袍沾着未散的硝烟,却在走近榻边时,脚步放得极轻。他垂眸看着榻上的人:月白寝衣松松垮垮挂在肩头,露出的锁骨泛着瓷白,连呼吸都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倒真如传闻中那般,是朵养在深宫、经不得风的莲。
“亓国的七皇子,”宋亚轩的声音低沉,带着帝王特有的压迫感,却没半分戾气,“十九年未出清莲宫,如今国破家亡,倒还能睡得安稳?”
马嘉祺这才缓缓睁眼。他的眼尾微微上挑,瞳仁是极浅的琥珀色,因病弱蒙上一层雾,却没半分惧意,只淡淡扫过宋亚轩:“国已破,惧与不惧,又有何差别?”他想撑着榻坐起来,指尖刚碰到榻沿,便因气力不足晃了晃,咳嗽声细碎地溢出来,唇色瞬间褪得更白。
宋亚轩伸手,在他要跌回去时稳稳托住他的后背。掌心下的身躯单薄得惊人,连肩胛骨的轮廓都清晰可触。马嘉祺僵了僵,想推开他,指尖抵在对方龙袍上,却没半分力气。
“病成这样,还想着反抗?”宋亚轩的拇指轻轻蹭过他后颈的碎发,动作意外地温和,“亓国皇室皆已伏法,唯有你,朕留着。”
马嘉祺抬眼望他,琥珀色的眸子里满是疑惑。宋亚轩却没解释,只伸手拢了拢他滑落的寝衣领口,遮住那片泛白的肌肤:“清莲宫的莲开得好,你既喜这里,便继续住着。”他顿了顿,补充道,“只是往后,这宫、这莲,还有你,都归朕了。”
窗外的风又起,卷起几片落叶飘进殿内。马嘉祺靠在宋亚轩掌心,感受着对方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竟奇异地驱散了几分寒意。他没再说话,只是闭上眼,将那点疑惑与不安,暂时藏进了浅淡的呼吸里——在这国破家亡的绝境里,玄国皇帝的反常,成了比死亡更让他捉摸不透的事。
宋亚轩的指尖还停在马嘉祺的衣领上,掌心的温度裹着几分刻意的柔和。他看着马嘉祺闭上眼时纤长的睫羽,喉间溢出低笑:“怎么,不怕朕是故意留你,等着用你牵制亓国残余势力?”
马嘉祺的眼睫颤了颤,没睁眼,声音却比刚才清晰了些:“玄国铁骑已踏遍亓国四境,残余势力不过是散沙,陛下若要牵制,不必费心思留我这病秧子。”他顿了顿,偏过头,琥珀色的眸子里映着宋亚轩的脸,“陛下留我,是想从清莲宫找些东西吧?比如先皇藏在莲池下的兵符。”
宋亚轩的笑意深了几分,指尖轻轻划过马嘉祺的耳垂——那处肌肤凉得像玉,却没因他的触碰而瑟缩。“七皇子倒是聪明,”他没否认,语气却依旧温柔,“不过兵符是其次,朕更想知道,先皇临终前,是不是把亓国秘道的图纸,交给你了。”
马嘉祺咳嗽了两声,靠在宋亚轩掌心的后背微微绷紧:“陛下说笑了,我十九年未出清莲宫,先皇怎会把如此重要的东西交给我?”他的指尖悄悄攥紧了榻上的绒毯,指节泛白——方才宋亚轩提到兵符时,眼神里闪过的锐利,他看得一清二楚,这帝王的温柔,不过是裹着糖衣的试探。
宋亚轩像是没察觉他的紧绷,反而伸手扶着他的肩,让他躺得更舒服些:“也是,七皇子身子弱,先皇想必舍不得让你沾这些危险事。”他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庭院里落满枯叶的莲池,“不过没关系,朕有的是时间等。清莲宫的莲明年还会开,你若想通了,随时告诉朕。”
脚步声渐远,殿门被轻轻带上。马嘉祺猛地睁开眼,眼底没了刚才的病弱迷茫,只剩清明——宋亚轩的温柔是陷阱,可他偏要借着这陷阱,看看这位玄国皇帝,到底想做什么。他缓缓抬手,摸向枕下藏着的半块莲纹玉佩,那是开启秘道的钥匙,也是他在这绝境里,唯一的筹码。
未完待续……
1435字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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