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的温度

圣诞夜的街道飘着细雪，安迷修裹紧围巾推开面包店的门，一眼就看见雷狮倚在路灯下抽烟。少年银发被雪花染白，黑色机车服在雪地里格外惹眼。

"不是说让你别等了？"安迷修小跑过去，呼出的白雾模糊了镜片。雷狮掐灭烟头扔进垃圾桶，忽然伸手替他摘掉粘在睫毛上的雪粒。指尖相触的瞬间，安迷修察觉到对方冰凉的指尖。

"顺路。"雷狮转身跨上机车，从后视镜里看见安迷修冻得通红的鼻尖，鬼使神差地脱下自己的手套抛过去："戴上。"

手套带着体温的余温，安迷修指尖发颤着套上，忽然发现雷狮只穿了件单薄衬衫。"你不冷吗？"他把围巾解下来要递过去，却被雷狮按住手腕。

"你当我是你啊？"雷狮突然发动引擎，寒风卷着雪粒子扑面而来。安迷修慌忙搂住他的腰，隔着衣料感受到对方绷紧的脊背。

拐过街角时，雷狮突然把车停在便利店门口。"等着。"他甩上车门进去，出来时捧着两杯热可可。安迷修接过来时，发现少年的手指已经冻得发紫。

"手给我。"雷狮突然开口，安迷修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的手就被他拽进机车服口袋。掌心相贴的瞬间，两人同时僵住。雷狮的手意外地干燥温暖，虎口处还留着常年握剑柄的薄茧。

"雷狮..."安迷修轻声唤他，却见少年望着前方飘雪的街道，喉结滚动了一下："别说话，浪费热量。"

到家时雪已经积了薄厚，雷狮熄火后却没有立刻松手。安迷修看着他被雪水打湿的睫毛，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翻找背包。

"送你的圣诞礼物。"拆开包装的是条深灰色围巾，针脚歪歪扭扭的蓝色鸢尾花绣在角落。雷狮指尖摩挲着那朵笨拙的小花，突然笑出声："这是什么？幼儿园小孩的手工作业？"

"要你管！"安迷修耳尖发烫，伸手要抢回来，却被雷狮先一步系在自己脖子上。少年歪头调整围巾角度，银发在路灯下泛着柔光："勉强及格吧。"

安迷修正要反驳，雷狮忽然握住他的手腕按在围巾上。羊毛的触感混着体温，在雪夜里烫得惊人。"以后出门前，记得把围巾系紧。"雷狮的声音很低，呼出的白雾消散在雪地里。

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雪花落在雷狮发梢又很快融化。安迷修突然踮脚替他拂去肩头的雪，指尖擦过少年泛红的耳尖。

"明年圣诞..."雷狮忽然开口，却被烟火炸开的声音打断。远处教堂上空绽放着金色烟花，照亮了少年耳后那抹不自然的绯红。

安迷修笑了，将掌心覆在雷狮手背上："我等你。"

雪还在下，而他们掌心相贴的温度，足以融化整个冬天的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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