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发动,往警局的方向开去。路常漫看着窗外掠过的街灯,脑海里反复回放着刚才的画面——欲忘言胳膊上渗血的纱布、拒绝他时冷厉的眼神,还有提到“警察”时的戒备。他知道欲忘言不想让他掺和,可隐澜世家的水有多深,他比谁都清楚——当年追杀他的人,背后就隐约有隐澜世家的影子。
“欲忘言,你以为你能一个人扛下来?”路常漫低声自语,眼底闪过一丝坚定。当年顾浔救了他,现在轮到他护着欲忘言了。
回到警局,路常漫直接去了档案室。值班的严峣见他深夜过来,有些意外:“支队长,这么晚还来查资料?”
“嗯,找隐澜世家的档案。”路常漫一边说,一边翻着架子上的文件盒,“隐澜世家十年前的悬案你有印象吗?”
严峣皱了皱眉,想了一会儿才开口:“隐澜世家的案子?十年前倒是有这么一桩,说是因为内部原因有位女子受不了后来自戕了,她的儿子也失踪了,好像就叫……顾浔?不过这案子当时被压下去了,资料没多少,就几页记录。”
路常漫心里一沉,果然和欲忘言说的一样——他接过严峣递来的文件盒,快速翻找起来。里面只有几张泛黄的笔录。文件盒里的纸张带着陈年的霉味,路常漫指尖捻起一张泛黄的笔录,上面的字迹已经有些模糊,却能看清“隐澜世家 ”“自戕”“其子顾浔失踪”的字眼。他快速翻阅,发现记录格外简略——只提了“隐澜世家因家族内部原因轰动全国”,却没写家族内部原因是什么、现场有没有证据。
“就这些?”路常漫抬头问严峣,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可置信。隐澜世家在白岸市地位特殊,可再特殊的家族,涉及人命案,也不该只有这么几页潦草的记录。
严峣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摸出个旧茶杯,倒了杯热水递过去:“支队长,这案子当年是上面亲自压的,我们能留下这几页记录就不错了。听说隐澜世家给了不少‘好处’,局里领导直接拍板,按‘家族内部纠纷’结的案,连现场都没去查。”
路常漫接过茶杯,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心里却更凉了几分。他低头看着笔录上“顾家欲小姐自戕”的字样,想起欲忘言提起母亲时冷厉的眼神——若真像记录里写的“内部原因自戕”,欲忘言绝不会执念于查清真相,更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回隐澜世家争继承权。
“当年负责这案子的人是谁?”路常漫追问,目光落在笔录末尾的签名处,那里的字迹潦草,只能看清一个“王”字。
“是王副队,不过他五年前就辞职了,听说去了南方,之后就没联系了。”严峣回忆道,“当时王副队还跟我念叨过,说这案子不对劲,欲小姐死前一天还去集市买过孩子的点心,怎么可能突然受不了自戕?可没等他查下去,就被领导叫去骂了一顿,后来就主动辞职了。”
路常漫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王副队他有印象,当年他刚进警局时,王副队还带过他一阵子,为人正直,最不喜欢搞歪门邪道。这样的人突然辞职,恐怕和这案子脱不了关系。
“您有王副队的联系方式吗?”路常漫问。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找到当年的经办人,说不定能从他嘴里问出些隐情。
严峣摇了摇头:“没留,他走的时候走得急,连告别都没跟我们说。不过我记得他有好多案子都填了他的号码,你可以去试试,说不定能联系上他”
路常漫把笔录小心收好,放进文件袋里:“谢谢。”说完便转身往外走,脚步比来时更急了些。
回到办公室,路常漫把文件袋放在桌上,拉开抽屉,取出那个夹着旧照片的笔记本。他翻开照片,看着少年顾浔清冷的眉眼,又看了看笔录上“欲小姐自戕”的字样,心里突然有了个大胆的猜测——当年欲小姐的死,会不会和家族内部信息有关?而二长老私通外部势就为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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