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在优雅的氛围中渐进尾声。嘉宾们开始陆续告别,或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做最后的寒暄。
王一博耐心地等待着时机。他看似随意地与几位品牌高层和设计师交谈,目光却不时掠过会场,追寻着那个香槟金色的身影。
他看到朴惠秀正与一位年长的女性艺术家道别,笑容温婉。待那位艺术家离开后,她独自走向稍显安静的露台方向,似乎是去透口气。
就是现在。
王一博对身旁的人低声道了声失陪,握紧了手中的手机,步伐沉稳地跟了过去。
艺术馆的露台宽敞而私密,玻璃围栏外是璀璨的首尔夜景,冬夜的寒风吹散了室内的暖意,却也让人头脑清醒。
朴惠秀正背对着入口,微微倚靠着栏杆,望着远处的灯火出神。听到脚步声,她回过头来。
见到是他,她似乎并不意外,只是唇角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里面有点闷,出来透口气。”
“嗯。”王一博走到她身边,与她隔着恰到好处的社交距离,一同望向夜景,“view很好。”
短暂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却并不尴尬,反而有种无需多言的微妙默契。
“所以,”朴惠秀率先打破沉默,她侧过身,歪头看他,眼睛里闪烁着路灯和远处霓虹的光点,带着几分戏谑和探究,“王一博先生准备好的‘诚意’,是什么呢?”
她直接提起了刚才被打断的话题,语气轻松,像是在玩一个有趣的游戏。
王一博也转过身,面向她。露台的灯光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显得眼神格外深邃专注。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拿出手机,操作了几下,然后将屏幕转向她。
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简洁的行程预约确认邮件界面。
“明天上午十点,清潭洞,The Movement舞蹈工作室,私人练习室,预约三个小时。”他的声音平稳而清晰,在安静的露台上格外清晰,“我查过,那里的设备很好,隔音和隐私性都是顶级的。适合……尝试一些新的编舞想法。”
朴惠秀的目光从手机屏幕缓缓移到他脸上,眼中的戏谑渐渐被惊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动容所取代。她没想到他的“诚意”如此具体、迅速,且直接切中了他们之前讨论过的“合作一段舞”的提议。
这不是一个模糊的、未来的约定,而是一个清晰的、触手可及的邀请。
“你……”她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你明天下午不是就要……”
“航班是晚上七点。”他接过话,眼神坦诚,“时间足够。从工作室到机场,不堵车的话大概一小时。”
这意味着他几乎将离开前所有的空闲时间都预留了出来。
朴惠秀沉默了几秒,长长的睫毛垂下,似乎在认真考虑。寒风吹起她耳畔的几缕碎发,她下意识地拢了拢披肩。
“可是……”她抬起眼,眼中带着一丝真实的困扰,“我明天上午原本有一个杂志采访,虽然说了会尽量协调时间早点结束,但……不能保证十点一定能赶到。”她轻轻咬了咬下唇,“万一迟到很久,或者……临时有变动……”
她的担忧合情合理。他们这个行业,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王一博的神情却没有丝毫变化,仿佛早已料到这一点。
“没关系。”他收回手机,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我会在那里等到十二点。如果你十点能到,我们有三个小时。如果你十一点到,我们有两个小时。如果你十二点到,我们还有一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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