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檀5 (2-1)

　　男人俯身凑近了些，玉檀被捏着下巴，她只能仰着头与这位威严甚重的帝王对视，一时间心如擂鼓。

　　玄烨盯着少女好一阵，这才直起身。

　　就在玉檀小小地松了口气的时候，男人却拉着她的胳膊将她带起，而后令梁九功打一盆温水来。

　　玉檀直到被推到那盆清水之前，才隐约猜测出男人的用意，正是因为猜到了，她心中的紧张更甚。

　　勉强压制住慌乱的表情，她颇不自然地小声问道：“皇上，这……”

　　“将脸洗干净。”

　　玄烨把新毛巾放到她的手上，接着站在一旁眼也不眨地注视着她，大有一种不盯着她做完不罢休的架势。

　　玉檀局促地攥着手中的毛巾，不敢再看男人的眼神。

　　明明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权利，可她依然尝试着挣扎了一下：“可是奴婢面上有什么不妥之处？恳请皇上放奴婢回去梳洗，奴婢不敢污了皇上的眼。”

　　被一个小宫女拐弯抹角的拒绝，玄烨从出生起就很少有类似的经历，尤其是在他掌权之后。

　　不过他并不生气，这小姑娘越是不肯，他就越想要看看其伪装之下究竟是何模样。

　　没错，他已经看出面前女子在妆容上做了些伪装，但他并不觉得对方如此接近自己是图谋不轨。

　　玄烨以为自己只是好奇这小姑娘的真实容貌而已，可他没发现的是，在面对这个人时，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卸去了最基本的防备之心。

　　“东西都准备好了，就在这洗吧。你这般推脱，难道有什么隐瞒不成？”

　　听到男人的质疑，玉檀瞬间哑然，不敢再辩驳。

　　她怕自己再说下去也只能起到反效果。

　　磨磨蹭蹭好半天，眼见着自己再不动手，这男人恐怕就要亲自上手给自己擦脸了，玉檀一咬牙，暗道事已至此，大不了就是被治罪，总不能牵连到家人吧。

　　更何况……

　　想到接下来有可能的事情走向，玉檀又瞥一眼面前男子保养得宜的英俊相貌，和他挺拔伟岸的身材。

　　好吧，即便当真如此，她也不亏。

　　下定了决心，玉檀将帕子沾水，细细地把自己每日费心准备的妆容给擦洗干净。

　　待到少女将沾在面颊上的水珠全都擦净了，她原本的容貌终于毫无遮掩地展现于男人面前。

　　五官好像还是那副五官，只是一些曾经觉得不太协调的地方被祛除了。

　　但就是这样，面前这个人却仿佛焕然一新，昂首抬眉间，已有了勾魂摄魄的魅力。

　　即便是这位身居高位多年，已养成喜怒不形于色习惯的帝王，面对这般倾国倾城的美貌也不禁呼吸一滞，心跳加速。

　　玄烨一直以为自己是个不贪美色的人，即便似卫氏那般的姿色，他也未曾留恋，而面前这个少女，却让他意识到，自己也是个普通男人而已，也会有不舍得挪开目光的时候。

　　被如此灼热的目光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哪怕早已有了心理准备的玉檀仍然禁不住后退了一步。

　　她一动，男人却是不愿意了。

　　玄烨毫不犹豫地跟上，一手把控住少女的腰肢，不让她远离，另一只手捧着她娇嫩的小脸，感受着指腹下与之前稍有差异的手感，声音低沉而舒缓地道：“别动，让朕看看。”

　　玉檀第一次同一个男人挨得如此之近，难免有些不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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