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妙几乎是飘回自己院子的。
宫宴后半程她压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脑子里反复回放着萧景珩那个冰冷的、探究的眼神,还有那蚀骨钻心的电击余痛,像潮水一样一阵阵漫上来,让她手脚发凉。
翠果跟在她身后,大气不敢出。她再迟钝也感觉到自家小姐从那个杂物间出来后就不对劲了,脸色白得像纸,走路发飘,眼神都是直的。
一进房门,苏妙就软软地瘫倒在了榻上,连根手指头都不想动。冷汗还在不停地冒,浸湿了里衣,黏腻又难受。
“小姐,您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奴婢去请府医吧?”翠果带着哭腔,急得团团转。
“别……别去。”苏妙声音嘶哑,有气无力地摆摆手,“我睡一觉就好……你出去,让我静静。”
翠果犹豫再三,还是被她赶了出去。
房门一关,苏妙就把自己整个埋进了锦被里,身体却还是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三级电击……那滋味她这辈子都不想再体验第二次。简直像把灵魂都抽出来放在火上烤。
可任务失败了。她第一次明晃晃地违抗了系统。
是因为林轻轻那双带着期冀的眼睛吗?还是她心底那点可怜的、还没完全泯灭的良知在作祟?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如果再让她选一次,她可能……还是下不去那个手。
这个认知让她感到一阵绝望。
这次是三级电击,那下次呢?如果下次任务更过分,她完不成,会不会有更可怕的惩罚?直接抹杀?
她蜷缩起来,把自己抱得更紧。一种巨大的无助和恐惧将她淹没。这穿书的日子,简直是一场看不到尽头的酷刑。
第二天,苏妙毫无意外地病倒了。
高烧不退,浑身酸痛,噩梦连连。一会儿是系统冰冷的倒计时,一会儿是萧景珩审视的目光,一会儿是林轻轻在泥潭里哭,一会儿又是那可怕的电流贯穿全身。
她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府医来了又走,开了好几副安神退热的药。翠果日夜不休地守着,眼睛都哭肿了。
侯爷夫人来看过一次,见她病得厉害,只当是宫宴劳累又受了风,叮嘱几句好生休养便走了。没人知道她真正经历着什么。
这场病来势汹汹,足足折腾了三四天,苏妙才勉强能下床,人瘦了一大圈,脸色依旧憔悴。
她倒是因祸得福,难得清静了几天。系统大概判定她处于“非健康状态”,竟破天荒地没有发布新的任务。
但这清静并没让她感到丝毫轻松,反而像暴风雨前的宁静,更让人心慌。
她靠在窗边软榻上,看着外面院子里叽叽喳喳的麻雀,心里空落落的。
“小姐,您好些了吗?”翠果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进来,小心翼翼地问,“您都瘦了。”
苏妙没什么胃口,但还是接过来,小口小口地喝着。苦涩的药汁滚过喉咙,却压不住心里的茫然。
“这几天……府里有什么事儿吗?”她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
翠果歪着头想了想:“没什么大事儿……啊,对了,三殿下前天派人送来了一盒上好的老山参,说是给小姐补身子。侯爷让收进库房了。”
苏妙端着药碗的手猛地一抖,几滴药汁溅了出来。
萧景珩?送人参?
他会有这么好心?黄鼠狼给鸡拜年吧!肯定是想来探探虚实,看她到底在搞什么鬼!
她顿时觉得那碗参汤都透着阴谋的味道。
“还有呢?”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别的……哦,林姑娘前天也来过一次,在院门外探头探脑的,被奴婢瞪走了!”翠果邀功似的说,“肯定是想来瞧小姐您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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