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北四凝视着幽暗的地宫墙壁，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青砖缝隙。“天坛祭该是岁祭。。”他忽然开口，声音像蒙着层灰，“相当于把人体肢解成祭品。”

“咋的，你干过啊？”南三抱臂斜倚在墙边，火折子的光在他脸上跳动。

“差不多，”北四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之前在七影门干过兼职”

“您这人生阅历比我祖奶奶校史都丰富”

“也许吧。。六岁离家，我今年二十四”北四用靴尖碾碎一块松动的砖石，“十八年，够把黄泉路走个来回。”

东五突然插话："你师傅都不管——"

“五儿，”北四抬手按住太阳穴，青筋在苍白皮肤下若隐若现，“不是谁都像你们都有门派啊。。”

“可你爹娘也不应该。。。”

南三突然捂住东五的嘴，手蹭到她唇上的胭脂。“别问了，五儿，”他压低声音“他状态明显不对了。”

“嘁，早不要我了。”

“对不起”

“没事，我早不在乎了。”北四嗤笑一声“继续找路吧，走了，三儿。”

南三喉结滚动。被抛弃的滋味他知道，两次，足够铭记于心

地宫的甬道渐渐变宽，从仅容侧身的窄道拓展到三人并行。墙壁上的朱砂符咒越来越密，像凝固的血痕。

“这路...”南三突然停步，火光照出前方分岔口，“感觉越来越长了，你们觉得呢？”

“不止，”北四用刀鞘丈量墙距，“还在呼吸呢。”

“看，岔路口。”

“你俩走左边，我走右边吧。”

北四皱了皱眉“你没问题吗？”

“放心，我可是宗师诶，五儿也会武功，她保护你足矣。”

“好，你小心”

北四掏掏兜，两枚霹雳弹带着体温落入南三掌心：“拿着玩玩吧。”

“得嘞”南三抱拳，“请受小弟一拜，谢四哥。。”

“滚。”北四踹了他一脚，靴底扬起千年积灰。

北四走在前，东五走在后，走着走着前方出现一口井

“这井里的水怎么这么个色儿？”

水井里的水并不清澈，而是红色的

“祭祀用的血水，”北四摸了把井边的灰“没想到啊，这么多年还没干涸。”

“血水？干嘛用的？”

“撒祭台上的，至于干嘛。。营造恐怖氛围？”

“你在这猜什么？我问得就是你。”

“不知道啊，谁闲着没事问这个，活腻歪了吗？”

“也是哦。”

“你看水底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只见那水底缓缓升上一枚硬币，北四捡起那枚硬币，放在火折子前照了照，硬币上印着一个“迎”

独自前行的南三在迷宫里转了七圈。当他再次回到起点时

南三：你说迷宫这玩意sei研究的呢？

一气之下翻上墙头，顺带着经脉也痛了一痛

“这破地方。。”

整个迷宫在夜明珠的冷光中浮现出“送”字轮廓。尽头处的黑盒子静静等着，四个孔洞像张开的嘴。

“送。。什么意思？送我走？”

盒子上的四个圆洞：？新 ？旧

而北四这边，井水中浮起的铜钱，在火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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