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斯祺胳膊夹着本数学练习册,正跟同桌张昊闹得不可开交——他故意把张昊的橡皮扔到前排女生桌上,又在对方伸手去够时,凑到耳边压低声音装怪:“小心点,那橡皮昨天还沾过我家猫的毛。”
周围瞬间哄堂大笑,好几个女生捂着嘴回头看,连靠窗那排总爱埋头做题的男生都探了脑袋。张昊又气又笑,伸手要去挠他痒痒,陆斯祺灵活地往旁边躲,手肘不小心撞到了后墙,还故意皱着眉夸张地喊:“哎哟,墙都要被我撞疼了!”
这一嗓子让笑声更响了,几乎大半个教室的目光都聚在后排。
唯独念君没回头。
她正趴在桌上,用铅笔在草稿本上画小老虎,耳朵里飘着陆斯祺的声音,笔尖却没停。旁边的女生戳了戳她胳膊,小声说:“你看陆斯祺他们,好有意思啊!”
念君头也没抬,笔尖在老虎的爪子上添了两笔,嘀咕了句:“有意思?我看是闲的,多大了还跟没长脑子似的闹。”
话刚说完,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轻响——陆斯祺大概是闹得太欢,没注意脚下,差点踩空摔坐在地上。念君终于忍不住抬了下眼,瞥见他手忙脚乱扶住桌子、还不忘冲周围人咧嘴笑的样子,又飞快低下头,在草稿本老虎旁边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小人,旁边标了三个字:“脑子有病”。
下午的塑胶跑道被正午的太阳晒得发烫,念君和安宁扶着膝盖,弯着腰大口喘气,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滴——刚跑完五圈,两人腿都快软了。
体育老师文静拿着哨子走过来,目光扫过队伍,最后停在个子偏高的女生身上:“篮球队缺人,个子够的往前站站。”
这话一出,念君心里“咯噔”一下,偷偷拽了拽安宁的衣角。两人对视一眼,几乎是同时往后缩了缩,接着趁老师不注意,悄悄往下蹲了半寸,尽量把自己往旁边同学身后藏。
安宁还小声跟念君嘀咕:“我可不想去,拍球手都能磨破皮。”
念君点点头,正想回话,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压抑的笑声。
她没回头,只以为是其他同学在议论,继续努力把肩膀往旁边靠,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个球。
可身后的笑声没停,还带着点憋不住的轻颤。
站在队伍末尾的陆斯祺,早就把前面两人的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两个小姑娘明明个子拔尖,却跟做贼似的往下蹲,肩膀还一耸一耸的,像两只想藏进草丛里的小兔子,反差又好笑。他赶紧用手背捂住嘴,才没让笑声飘出去,眼睛却忍不住盯着念君的后脑勺,看她因为紧张,还悄悄把马尾辫往身后拨了拨。
这时,文老师终于注意到了这边:“念君、安宁,你们俩个子正合适,就你俩了!”
念君和安宁瞬间垮了脸,认命地站起来,慢吞吞往前挪。走之前,安宁还回头瞪了眼偷笑的方向,却没发现陆斯祺早就收起了笑意,正假装若无其事地踢着脚边的小石子,嘴角却还带着没散的弧度。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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