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客厅落地窗的薄纱,温柔地洒在童乐乐脸上,将她从睡梦中唤醒。
她睁开眼,有几秒钟的恍惚,才意识到自己并非在肯辛顿的公寓,也不是在酒店的床上,而是躺在于朦胧家客厅的沙发上。
身上盖着的羽绒被还残留着他身上那股干净的雪松气息,身上穿着他的宽大T恤,这一切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此刻身处何地,因何而来。
一种混合着安心、窃喜和巨大压力的复杂情绪,在她醒来的一瞬间便悄然弥漫开来。
她听到主卧卫生间传来隐约的水声,于朦胧应该已经起来了。
她不敢耽搁,立刻轻手轻脚地起身,快速将沙发恢复原状,叠好被子,然后抱着自己的衣服溜进客卫洗漱。
看着镜子里穿着他衣服、头发还有些凌乱的自己,童乐乐的脸颊微微发烫。
这种清晨在同一个空间里各自醒来、准备开始一天的感觉,太过亲密,也太过不真实,像偷来的一段时光。
当她收拾妥当走出客卫时,于朦胧已经穿戴整齐,正站在开放式厨房的小吧台前冲咖啡。
他今天穿了一件质地柔软的浅灰色针织衫,搭配深色休闲长裤,整个人看起来温和又清爽。
于朦胧:“醒了?咖啡要吗?”
他听到动静,回头看她,很自然地问道,仿佛这样的早晨对话已经发生过无数次。
童乐乐:“啊,好,谢谢朦胧哥。”
童乐乐尽量让自己显得自然,走过去接过他递来的那杯咖啡。浓郁的香气氤氲开来。
于朦胧:“早饭简单吃点,路上买吧,去怀柔有点远,得早点出发。”
于朦胧说着,拿起自己的那杯咖啡喝了一口。
怀柔影视基地。这个名字让童乐乐端着杯子的手几不可查地抖了一下,温热的咖啡险些溅出来。
就是今天。在她第一次重生回来的那个仓促混乱的9月9日。
失败的阴影和那种刻骨的无助,仿佛隔着时空再次袭来,让她呼吸微微一窒,脸色也白了几分。
于朦胧:“怎么了?不舒服?”
于朦胧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异样,微微蹙眉问道。
童乐乐:“没……没有!”
童乐乐猛地回过神,强迫自己挤出一个笑容,
童乐乐:“可能就是有点没睡醒。怀柔……是去拍《雾中灯火》吗?”
于朦胧:“嗯,今天主要是几场病房里的戏,情绪消耗比较大。”
于朦胧点点头,没有深究她的失态,转身去拿车钥匙和外套,
于朦胧:“走吧。”
车子平稳地驶向郊外。车内放着舒缓的轻音乐,于朦胧专注地开着车,侧脸在晨光中显得安静而柔和。
童乐乐坐在副驾驶,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街景,心情复杂难言。
上一次走这条路,是满心的焦灼、绝望和孤注一掷;而这一次,她坐在他的身边,以助理的身份,正大光明地前往那个地方。
虽然担忧和恐惧依旧像毒蛇般缠绕在心底,但能如此靠近他、守护他,终究是给了她一丝丝的慰藉和力量。
无论如何,这一次,我绝不会让历史重演。她悄悄握紧了拳头,指甲掐进掌心,用细微的痛感来提醒自己保持清醒。
再次踏入怀柔影视基地,感受已是天壤之别。不再是那个被保安冷漠驱赶、只能无助徘徊的“外来者”,她跟在于朦胧身后,工作人员客气地点头示意,甚至有人会跟她打招呼:
“童助理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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