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督的脚步声在密室入口处停住,沈清沅握紧桃木剑的手沁出冷汗,右肩的伤口被剑刃牵扯着,疼得她眼前发黑。暗格里的阿木屏住呼吸,看着陈念安和陈念生交握的手——两个少年的掌心同时浮现出相同的月牙形胎记,在微光下泛着淡金色,那是陈家血脉独有的印记。
“老道?”总督的声音带着不耐烦,踢了踢地上的黑灰,“人呢?咒印成了没有?”他手里把玩着个锦盒,盒盖缝隙里透出暗红的光,像是盛着什么活物。
沈清沅突然想起陈念安说过的话,总督每三年换一次心,如今距离上次换心已过两年零十个月——他今晚召老道来,根本不是为了加固咒印,是想提前取陈念生的心脏!
就在总督转身要掀石台布单的瞬间,密室深处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是有重物从高处坠落。总督猛地回头,沈清沅趁机扑向暗格,示意阿木快带少年们从密道转移——那声响是她刚才故意踢倒铜镜架弄出的,为的就是争取这几秒的空档。
可暗格的木板刚拉开一条缝,总督的目光就扫了过来,他手里的锦盒“啪”地掉在地上,露出里面跳动的东西——是颗鲜活的心脏,泡在浑浊的药水里,表面还缠着半截未烧完的符咒!
“沈清沅?!”总督的声音里满是震惊,随即是狰狞的狂喜,“你没死?太好了!你的心脉与我最合,比这两个小鬼的好用多了!”
他扑过来的瞬间,沈清沅举剑格挡,桃木剑与他腰间的佩刀相撞,发出刺耳的金属声。她借力后退,后背却撞到了一面未碎的铜镜,镜面里突然映出个熟悉的身影——左臂缠着渗血的布条,手里握着半截短刀,正是本该死在盐池焦土下的林深!
“林深?!”沈清沅失声喊道,剑招瞬间乱了。
镜中的人影似乎听到了她的声音,猛地转身,露出那张被烟火熏黑的脸,左额角的伤疤在镜光下格外清晰。总督趁机挥刀砍来,沈清沅躲闪不及,眼看刀刃就要劈中她的脖颈——
“小心!”
一声嘶吼从铜镜后传来,林深竟真的从镜面里冲了出来,手里的短刀精准地劈在总督的佩刀上,巨大的力道让两人同时后退。他的左臂不自然地垂着,袖子被血浸透,显然伤得不轻,但那双眼睛亮得惊人,死死盯着总督,像头受伤的狼。
“你……你怎么可能活着?”总督的声音发颤,手里的刀差点掉在地上。盐池爆炸后,他亲眼看着林深被压在焦土下,连骨头渣都被亲兵翻出来查验过!
林深没说话,只是将沈清沅护在身后,短刀指向总督,刀身的血珠滴在地上,与沈清沅的血混在一起,竟在青砖上晕出个奇异的纹路,像朵绽放的血色莲花。
“盐池的火药库……是你炸的?”沈清沅的声音还在发颤,她终于明白,盐池爆炸那天,最后传来的那声闷响不是殉爆,是林深从暗渠逃生时炸塌了入口!
林深点头,目光却没离开总督:“我在暗渠里被盐耗子咬了半条命,爬出来时正看到你往盐池里冲……”他的声音顿了顿,喉结滚动着,“我挖了三天焦土,只找到你这半只袖子。”他空着的左手捏着片染血的布料,正是沈清沅被炸断的左袖。
总督看着他们相护的姿态,突然狂笑起来:“好!好!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今天就把你们这群陈家余孽一网打尽!”他吹了声口哨,密室入口处立刻冲进来十几个亲兵,手里的弓弩对准了他们。
林深突然将沈清沅推向暗格:“带他们走!铜镜阵的机关在第三排左数第五面镜后,拧动镜柄能引海水倒灌!”他说着,突然转身冲向亲兵,短刀挥舞得像道旋风,故意将人引向铜镜密集的区域。
沈清沅看着他左臂滴落的血,看着他被亲兵包围时依旧挺拔的背影,突然想起盐池边他挡在自己身前的样子。她咬咬牙,拽起阿木和两个少年往铜镜阵深处跑,桃木剑在身后划出一道弧线,点燃了架上的火油——火焰瞬间窜起,暂时挡住了追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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