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清晨,林深驱车驶出江城,朝着沈家村的方向开去。导航显示路程不过两小时,可他握着方向盘的手却始终紧绷——周桂兰的短信像一根细刺,扎在他心头,“小心沈敬山的后人”几个字,让那枚揣在口袋里的缠枝莲铜片都透着股寒意。
车窗外的风景渐渐从高楼变成田野,柏油路也换成了坑洼的乡间小道。临近中午时,沈家村的牌坊终于出现在视野里,青灰色的石牌上刻着“沈家村”三个大字,边缘爬满了青苔,透着股陈旧的气息。
村口的老槐树下坐着几个纳凉的老人,看到林深的车,都停下手里的活计,眼神里带着好奇和警惕。林深停下车,走过去问路:“大爷,请问村支书周桂兰家怎么走?”
老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指了指村子深处:“顺着这条路往里走,第三个岔路口左拐,红砖墙的就是。不过周支书今天去老祠堂了,说是来了个城里的年轻人,要查什么族谱。”
城里的年轻人?林深的心猛地一跳:“是不是个女的,穿灰色风衣,戴眼镜?”
“对对,就是她。”老人点点头,“长得跟沈家老宅里挂着的画像有点像,尤其是眼睛。”
沈念安也在老祠堂?林深谢过老人,驱车往村子深处走。岔路口左拐后,果然看到一栋红砖墙的房子,只是大门紧锁。他没多做停留,直接朝着老祠堂的方向开去。
老祠堂坐落在村子的最东头,是一座典型的江南建筑,飞檐翘角,门前立着两尊石狮子,只是石狮的鼻子都被磨平了,露出里面的石质。祠堂的大门虚掩着,里面传来隐约的说话声。
林深推开门,院子里的杂草已经被清理过,露出青石板铺就的地面。正屋的门敞开着,一个穿灰色风衣的身影背对着他,站在供桌前,正是沈念安。她面前还站着一个中年男人,穿着村干部的制服,想必就是周桂兰。
“念安。”林深喊了一声。
沈念安转过身,看到他时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抹浅笑:“你来了。我本来想整理完族谱就联系你,没想到周支书已经把箱子寄给你了。”
周桂兰打量着林深,眼神里带着审视:“你就是林深?念安说你帮沈家解开了槐安里的结,真是多谢了。”
“周支书客气了。”林深的目光落在供桌上,那里摊着几本泛黄的族谱,“我收到了箱子,也看到了短信。父珠不见了?”
沈念安的笑容淡了下去,点了点头:“我前天来地窖时,木盒就是空的。锁是被撬开的,不像是陈年旧痕,应该是最近才被人动过。”
周桂兰叹了口气:“这老祠堂平时没人来,除了村里几个老人,就是偶尔来祭祖的沈家人。要说谁能进来……”她顿了顿,压低声音,“怕是沈德才那家人干的。”
“沈德才?”林深追问。
“是沈敬川的孙子,按辈分,算是念安的堂叔。”周桂兰皱着眉,“那家人这些年一直惦记着沈家的旧物,总说祠堂里藏着宝贝,前阵子还跟我吵着要把祠堂拆了盖新房,被我骂回去了。”
沈敬川的孙子?也就是沈敬山的侄孙,算起来确实是“沈敬山的后人”。林深的目光扫过供桌后的牌位,沈敬山和沈敬川的名字并排刻在最上面,只是沈敬山的牌位边缘有一道裂痕,像是被人砸过。
“地窖在哪里?”林深问。
沈念安领着他走到祠堂西侧的一间耳房,房间里堆着些破旧的农具。她移开一个半人高的石碾,露出底下一块松动的青石板:“就在这下面。”
林深掀开石板,一股潮湿的气息涌上来,和槐安里老宅地下室的味道有些相似,只是更淡些。下面是陡峭的石阶,深不见底。
“我下去看过,里面除了空木盒,什么都没有。”沈念安说,“但我在盒底发现了这个。”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纸包,打开后里面是几片暗红色的碎片,质地坚硬,边缘光滑,和珊瑚珠的材质一模一样。
“是父珠的碎片。”林深拿起一片,放在指尖捻了捻,“被人砸碎了,或者是……自行碎裂的。”
“自行碎裂?”沈念安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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