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一片暖融融的光里找到沈意昭的。他就站在云端的樱花树下,穿着我最熟悉的蓝色衬衫,手里拿着串橘子糖,看到我时,眼睛亮得像落了星星:“随便,我等你好久了。”
我跑过去扑进他怀里,鼻尖蹭到他衬衫上淡淡的皂角香,还是以前的味道。“你怎么不等我一起走?”我抱着他的腰,声音带着点撒娇的委屈。他笑着揉我的头发,把橘子糖塞进我嘴里,甜丝丝的味道在舌尖化开:“我怕你找不到路,就在这儿等你。你看,我把我们以前喜欢的都带来了。”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云端上竟有我们东北大学的宿舍模样——书桌摆在窗边,我的多肉植物长得饱满,他的笔记本摊在桌上,最后一页的雪人画得憨态可掬;不远处还有片海,海浪轻轻拍着沙滩,跟我们第一次去看的海一模一样;甚至连樱花树都跟校园里的那棵一样,风吹过,花瓣落在我们身上,像粉色的雪。
“我们以后就在这儿住好不好?”沈意昭牵着我的手,带我走到海边的小房子前,屋顶挂着雪人钥匙扣,门牌号是我们以前新家的号码。我用力点头,眼眶发热:“好,以后再也不分开了。”
在天上的日子,没有病痛,没有离别,只有数不尽的甜。每天早上,沈意昭会牵着我去云端看日出,太阳从云海中跳出来时,他会把我裹在怀里,在我耳边说“早安”;白天我们会去樱花树下看书,他读专业论文,我读小说,偶尔他会凑过来,跟我抢同一颗橘子糖,嘴角沾着糖屑,还要亲我;傍晚我们会去海边散步,脚印留在柔软的云沙滩上,海浪会送来我们爱吃的草莓蛋糕,甜得让人想笑。
有次我们坐在樱花树下,看到陆妈和周姨在墓碑前摆饺子,周姨擦着眼泪说“两个傻孩子在下面要好好的”,沈意昭握紧我的手,声音温柔:“她们很好,我们也很好,这样就够了。”我靠在他肩上,看着人间的烟火气,心里满是踏实——我们在云端幸福,她们在人间安康,这就是最好的结局。
有时赵宇和周明会对着天空说话,说工作上的事,说想我们了,沈意昭会对着人间的方向笑:“你看,他们还记着我们。”我笑着捏他的脸:“当然记着,我们可是最好的朋友。”
云端的日子过得很慢,慢到我们可以把以前没来得及做的事都补上——一起去看长白山的雪,雪花落在我们发间,他会帮我把雪拂掉,说“别冻着”;一起去看三亚的海,他会像以前一样拍我的屁股,逗我生气,然后笑着把我拉进怀里;一起过每一个节日,新年时我们会在云端挂灯笼,元宵节会煮汤圆,连情人节都要互送橘子糖,说“一辈子都甜”。
有天晚上,我们躺在海边的草地上,看着天上的星星。沈意昭握着我的手,指尖轻轻摩挲我的掌心:“随便,遇见你真好。”我抬头看他,月光落在他脸上,温柔得像初见时的模样:“我也是,沈意昭,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要跟你在一起。”
他低头吻我,樱花花瓣落在我们脸上,带着甜香。远处的海浪轻轻拍着沙滩,星星在天上眨着眼睛,一切都那么安静,那么美好。
“好,”他的声音裹着月光,落在我心里,“以后每一辈子,我们都要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云端的风轻轻吹过,带着我们的约定,飘向很远很远的地方,飘向每一个有甜有爱的岁岁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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