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 多久我都等你

“有些话，憋在心里太难受了。”王浩的话像一颗石子，在我心里激起千层浪。我攥着那件篮球服，指尖反复摩挲着衣角的“昭”字，一夜没合眼。

天刚亮，宿舍门就被轻轻敲响。李哲揉着眼睛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是沈意昭，他眼下带着青黑，手里拎着两个肉包和一杯热豆浆。“随便醒了吗？”他的声音带着紧张，目光不由自主地往我床铺的方向瞟。

我从床上坐起来，掀开帘子，正好对上他的视线。他愣了一下，赶紧把早餐递过来：“知道你是东北人，可能吃不惯南方的甜口，特意买了咸的肉包。”

李哲和王浩对视一眼，识趣地拿起书包：“我们先去教室了，你们慢慢说。”宿舍门关上，只剩下我和沈意昭，空气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我接过早餐，却没吃，把篮球服放在桌上：“这件衣服，你为什么留在东北？”

他的目光落在篮球服上，喉结动了动：“我怕你回来找我时，能看到点念想。”

“念想？”我笑了，眼泪却差点掉下来，“你牵苏晓冉手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这是我的念想？你跟她一起看樱花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还在等你的纸条？”

他往前走了一步，声音带着哭腔：“我跟她在一起，是因为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周姨说你去南方看到我们后，再也不想见我，我怕自己忍不住去找你，才故意跟她走近的。”

“故意？”我后退一步，指着门，“那你昨天追她出去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还在教室里等你解释？沈意昭，你的道歉太晚了，我已经不需要了。”

说完，我抓起书包就往外走，他却突然拉住我的手腕，把一个东西塞进我手里——是一张照片，照片上是我和他在东北的雪地里堆雪人，他穿着这件蓝色篮球服，笑得像个傻子。“这张照片我一直带在身上，”他的眼泪滴在我手背上，“随便，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会证明给你看，我只喜欢你一个人。”

我看着照片，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可想起那些错过的日夜，想起苏晓冉的眼泪，还是甩开他的手：“沈意昭，机会不是随时都有的。你当初选择放开我的手，现在就别再指望我还在原地等你。”

他站在原地，看着我离开的背影，声音嘶哑：“我会等你的，随便。不管等多久，我都会等。”

我没回头，快步往教室走。路过操场时，看到苏晓冉背着书包往校门口走，她看到我，愣了一下，然后轻轻说：“其实他昨天追出来，只是跟我道歉，说不该耽误我。陆随便，如果你还喜欢他，别像我一样，错过就再也回不来了。”

我看着苏晓冉的背影，又想起沈意昭泛红的眼眶，心里乱成一团麻。走进教室，李哲和王浩赶紧凑过来：“怎么样？你们谈好了吗？昭哥刚才在宿舍楼下站了好久，看着特别可怜。”

我把照片塞进书包，指尖攥得发白：“没什么好谈的，以后别再提他了。”

王浩还想再说些什么，李哲却拉了拉他的胳膊，朝他使了个眼色。上课铃响时，我看到沈意昭从后门走进来，手里还拿着那件蓝色篮球服，他把衣服轻轻放在我桌角，小声说：“我洗干净了，你要是不想看见，扔了也没关系。”

我盯着桌角的篮球服，喉咙像被堵住一样，半天没说出话。直到老师开始讲课，才听见自己轻声说：“沈意昭，你别再做这些没用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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