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 (2-1)

工厂里的铁锈味还没散尽，陆随便却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又像被注入了一股疯劲。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腿脚软得像棉花，每一步都走得踉跄。可他眼神却异常坚定，直直地走向那张凌乱的床。

指尖触碰到沈意昭滚烫的脸颊时，他浑身一颤。沈意昭因为迷药的作用，眉头微蹙，嘴里还在无意识地哼唧着，像只撒娇的小猫。陆随便的心像被泡在酸水里，又疼又涩，眼泪“唰”地一下就涌了出来。

“沈意昭……你这个混蛋……”他哽咽着，却还是小心翼翼地打横抱起他。沈意昭的身体很轻，可抱着他走出工厂时，陆随便却觉得每一步都重如千斤。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怀里的人温热的呼吸洒在颈窝，可他心里却一片冰凉。

校园论坛已经炸了锅。“沈意昭与景霖欢亲密照曝光”“学霸沈意昭竟是恋爱脑？”之类的帖子铺天盖地。那些模糊却刺眼的照片，像针一样扎进陆随便的眼里。可他现在顾不上这些，只想带沈意昭回家，带到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地方。

打开家门的瞬间，陆随便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才把沈意昭轻轻放在自己的床上。他打来温水，浸湿毛巾，一点点擦拭着沈意昭身上的痕迹。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易碎的珍宝，可眼底的红血丝和紧握的拳头，却暴露了他翻涌的情绪。

“嗯……热……”沈意昭还没完全清醒，迷药的后劲让他浑身燥热，不安地扭动着身体，嘴里发出细碎的哼唧声。

陆随便的手顿了顿，喉结滚动。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沈意昭却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猛地一拽，带着他俯下身，温热的唇就这么撞了上来。

这个吻来得猝不及防，带着沈意昭身上特有的清冽气息和迷药的甜腻感。陆随便整个人都僵住了，大脑一片空白。

“你……”他猛地推开沈意昭，呼吸有些急促。

可沈意昭却像是没感觉到他的抗拒，只觉得身上太热，竟然当着他的面，迷迷糊糊地开始脱自己的裤子。

陆随便的目光骤然深沉，喉间溢出一声低笑，带着几分自嘲和狠戾：“沈意昭……你怎么就这么诱人呢……”

话音未落，他就猛地俯身，吻住了沈意昭的唇。这一次，他不再是被动的那个。他的吻带着积压了太久的委屈、不甘和疯狂，强势地撬开沈意昭的齿关，舌尖霸道地攻城略地。这是陆随便吻技最好的一次，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

“唔……”沈意昭被吻得喘不过气，下意识地推着陆随便的肩膀，可那点力气在陆随便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陆随便吻得更用力了，手也开始不安分地在沈意昭身上游走。他要把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出来，把所有的迷茫和痛苦都用这种方式碾碎。

他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急切。沈意昭的哼唧声从细碎变得暧昧，身体也渐渐软了下来，从抗拒变成了无意识的迎合。

就在两人沉沦在这混沌的亲密中时，“哐当”一声，房门被猛地推开。

陆随便的母亲提着刚买的蔬菜站在门口，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她看着床上纠缠的两人，看着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尖叫一声，手里的蔬菜散落一地，转身就疯了似的往楼下跑。

“妈！”陆随便瞳孔骤缩，猛地从床上弹起来，手忙脚乱地套上裤子，赤着脚就追了出去。

他在楼梯口抓住了母亲的手腕，呼吸急促：“妈！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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