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灰白光线,如同吝啬的施舍,勉强透过肮脏的窗玻璃,驱散不了档案室里沉积的黑暗和尘埃味。林薇靠着冰冷的铁皮档案柜,缓缓滑坐在地,肾上腺素退潮后的虚脱感席卷而来,让她忍不住微微颤抖。
但她的手,却紧紧按着外套内侧口袋。那本硬壳笔记本和那张烫金会员卡的棱角,隔着布料硌着她的肋骨,带来一种奇异的、冰冷的踏实感。
这不是什么决定性的证据,甚至可能毫无用处。但这是她靠自己、靠一把偷来的破老虎钳、在追兵眼皮底下撬出来的东西。是属于她林薇的,而不是任何人“赐予”或“安排”的。
一种微弱却坚韧的力量感,从这微不足道的收获中滋生出来。
她不能留在这里。天亮了,那个蝰蛇所谓的“安全时限”已过,刚才那两个搜查者随时可能回来,或者引来更多人。
必须离开。
她挣扎着站起身,脚底包扎下的伤口依旧刺痛,但似乎可以忍受。她将老虎钳重新别回后腰,冰凉的金属触感让她保持清醒。
走到门口,她极其谨慎地探头向外望去。
走廊空荡,只有风声穿过破旧厂房的呜咽。
她深吸一口气,沿着来时的路,尽量放轻脚步,向外摸去。每到一个拐角,都提前倾听、观察,像一只受惊却强迫自己冷静的猫。
来时觉得漫长曲折的路,回去时似乎快了不少。她对这片巨大废墟的布局有了模糊的概念。
终于,她回到了最初的那栋厂房二楼。那个放着急救箱和鞋子的办公室门依旧虚掩着。
里面空无一人。
她走进去,快速扫视。桌子上的东西没有人动过,仿佛从未有人来过。
那个蝰蛇……他到底是谁?白芊芊的暗棋?还是第三方?他提供暂时的庇护所,又似乎默许甚至引导了她夜间的探索,目的何在?
想不通,索性不再浪费精力。
她的目光落在那个急救箱上。犹豫了一下,她走过去,将里面剩余的绷带、消毒水和几片止痛药扫进自己的口袋。又将那几包压缩饼干和水也带上。
然后,她没有任何留恋,转身离开。
下楼,走出厂房。
清晨的空气冰冷而清新,带着荒草和铁锈的味道。远方的城市开始苏醒,低沉的喧嚣隐约可闻。
她辨认了一下方向,没有走向来时公交站牌的方向——那里太容易被预判和蹲守。
她选择了相反的方向,沿着废弃厂区边缘长满灌木和杂草的小路,深一脚浅一脚地向更荒僻的郊区走去。
她需要找到一个能暂时藏身、又能观察到外界动向的地方。一个比废弃厂房更不起眼、更难以追踪的角落。
走了大约一个多小时,天色越来越亮。她的脚疼得厉害,体力也消耗巨大。
终于,在一片荒废的农田尽头,她看到了一个被半人高荒草包围的、看起来早已废弃的农业看护棚。棚子很小,木质结构歪斜,似乎随时会倒塌,但至少能提供一个暂时的遮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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