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虹趁机挣脱束缚,连滚带爬地扑向沈皖遗落在地的遥控器。她死死盯着遥控器中央那个染血的€符号,小小的身体因为恐惧和愤怒而剧烈颤抖。下一秒,她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震惊的举动——她将遥控器冰冷的金属外壳,狠狠按在了自己锁骨处那发光的胎记上!
“滋——!!!”
一阵尖锐到足以撕裂耳膜的蜂鸣声猛地爆发!所有被控制的孩子如同被无形的重锤击中,同时发出痛苦的哀嚎,抱着头蜷缩在地。他们的后颈皮肤下,一个米粒大小的金属芯片被某种力量强行弹出,带着一丝血线掉落在地。诺轩一眼认出,那是裴勇实验室早期研发的神经阻断芯片原型,具有紧急切断控制信号的隐藏功能!
“妈妈…妈妈教过我这个…”陈虹大口喘着气,眼泪混合着脸上的污迹流下。她颤抖着从自己凌乱的发辫里,摸出一枚磨得发亮的不锈钢发卡——那是林雪梅在船坞医院当护工时随身携带的工具。“她说…如果看到眼睛里有蓝光的人…就用这个…捅他们的脖子后面…”
就在这时,地下车库的方向传来引擎狂暴的轰鸣!真正的沈皖驾驶着那辆破旧卡车,如同疯狂的野兽般撞开残垣断壁冲了出来!车厢里,五个印着“C-08至C-12”编号的崭新冷藏柜在颠簸中哐当作响。诺轩看到那些编号的瞬间,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父亲不仅没有停止实验,甚至将魔爪伸向了后续的受体,而这些编号…意味着他可能还有更多不为人知的 “拦住他!”诺轩嘶吼。
引擎咆哮,一辆重型摩托如同黑色闪电撕裂夜幕!焱炙伏低身体,将油门拧到极限,朝着卡车狂追而去!劲风吹乱他的头发,露出后颈上那道狰狞的旧疤。在摩托后视镜的冷光中,诺轩清晰地看到,焱炙在疾驰中猛地扯开自己衣领,手指狠狠抠进疤痕深处——一枚同样型号的神经阻断芯片,带着血肉被他生生挖了出来!父亲裴勇,终究在沈皖的阴影下,为儿子留下了一条生路。
“轰隆!”
卡车如同失控的钢铁巨兽,狠狠撞断了码头锈蚀的围栏,半个车身悬在防波堤的边缘,摇摇欲坠。沈皖试图倒车脱困,车轮在碎石地上疯狂空转,卷起漫天烟尘。
诺轩的目光死死锁定在码头尽头那座废弃的瞭望塔上。塔顶,一座巨大的、锈迹斑斑的船锚雕塑在月光下沉默矗立,如同亘古的守望者。他猛地低头,看向手中那把同样锈蚀的船锚钥匙。父亲临终前紧握钥匙的画面、实验室里那些指向23°07'的坐标记录、翡翠扳指在月光下偶然折射出的北斗七星图案…所有的碎片在这一刻轰然拼合!
他不再犹豫,拔腿冲向瞭望塔!
“诺轩哥哥!”陈虹带着哭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小女孩不知何时也跟了上来,小小的身体在夜风中颤抖,锁骨处的荧光血液在钥匙上流淌,仿佛给这冰冷的金属注入了生命。“妈妈说过…这个塔…是诺伯伯建的…他说…这是给迷路的孩子…回家的路…”
诺轩的心被狠狠揪了一下。他冲到塔底,锈蚀的铁门紧锁。他颤抖着举起船锚,锈蚀的铁门在钥匙插入的瞬间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仿佛尘封了二十年的秘密正被强行撕裂。诺轩用肩膀抵住门板,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消毒水气息——那是刻在记忆深处的味道,与五岁那年的手术室如出一辙。
陈虹的荧光血渍在钥匙上逐渐黯淡,她的手指死死攥住诺轩的衣角。塔内螺旋楼梯的扶手上,每隔五阶就刻着一道深深的划痕,像是某种绝望的计数标记。当他们爬到第三十七道划痕时,月光从塔顶的瞭望窗斜射进来,照亮了墙面上密密麻麻的剪报。
“1998年12月24日,船坞医院大火系燃气管道老化引发…” “滨海疾控中心主任诺怀山因重大责任事故被停职…” “失踪护工林雪梅疑似携机密文件潜逃…” 每条新闻下方都用红笔潦草地批注着“谎言”,字迹因用力过猛而划破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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