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郑越岑在睡梦中感到被什么硬物戳了几下。她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一个模糊的声音钻入耳中:“起来练功了。”
开什么玩笑?在学校她向来是熬夜的,早上不到最后一刻绝不离开被窝。
郑越岑眼皮一合,意识瞬间沉入黑暗。
然而没过多久,一盆冷水劈头盖脸浇下,刺骨的寒意瞬间穿透骨髓。郑越岑一个激灵弹坐起来,水珠顺着发梢往下淌。她抹了把脸,正对上李喜莲那双冷得像淬了冰的眼睛。
李喜莲:起来,到院里扎马步去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郑越岑眼中陡然爆发出希望的光芒,扯开嗓子就喊
郑越岑:救命——
李喜莲扫了她一眼,径直走出去关上了门。郑越岑的呼救不知为什么就是没有回应,她不死心,立刻把耳朵紧紧贴在冰冷的门板上。
门外先是传来李喜莲恭敬的一声
李喜莲:师叔
接着是她压低的、断断续续的话语
李喜莲:……不会让……牵连……
然后,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
杜涛:……都支持,只是……
这声音!郑越岑心头一跳,莫名地熟悉,可急切间偏偏想不起在哪里听过。他们又低声交谈了几句,声音便模糊下去,再也听不清了。
门开了,李喜莲回来,撞见郑越岑贴在门上的姿势。
李喜莲:偷听什么?去练功!
郑越岑憋着一肚子闷气,牙齿咬得咯咯响,心里发狠:早晚要逃出去!
她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一步一蹭地挪到院子里。
一出屋门,眼前景象让她怔住了。清晨的阳光柔和地铺洒在地面,将整个世界染成一片温润的暖黄。没有风,空气不冷不热,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心安的静谧。院墙外,一望无际的荒地在晨光中延伸,远处散落着低矮的平房。没有城市七八点的喧嚣鸟鸣蝉噪,只有纯粹的、辽阔的安宁。
郑越岑从未见过清晨五点的太阳,也从未置身于这样的郊野,一时间竟看得痴了。
李喜莲:你干啥呢?傻了?
郑越岑一个激灵,慌忙摆出马步姿势。见李喜莲没再出声,她暗自松了口气,觉得自己姿势无误,这才壮着胆子问。
郑越岑:那个……这是哪儿啊?
李喜莲置若罔闻。
晨光勾勒着李喜莲的侧脸。郑越岑这才有机会仔细打量这位“师父”。她的眉毛修长,在尾端利落地折出一个弧度,倒和自己有几分相像。眼睛也是细长的,透着习武之人特有的锐利。
只是……她的脸色似乎有些异样,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苍白和疲惫。
煎熬般的晨练终于结束。李喜莲扔来一盒牛奶和一个面包
李喜莲:吃吧,吃完教你别的
郑越岑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扎马步了。李喜莲瞥了她一眼
李喜莲:甭管以后学什么,马步,天天都得练。
郑越岑心里翻个白眼:能换花样就行,反正过两天我就溜之大吉。
李喜莲:两个手臂侧平举,与肩同高,手掌立起,向前踢腿,一步步往前走。
李喜莲示范道。
郑越岑依样画瓢,动作本身不难,可脚腕上那对沉甸甸的沙袋简直是酷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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