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真相背后的刀光 (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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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在御书房的案头跳跃，映得那封密信上的字迹忽明忽暗。我指尖死死掐着纸边，几乎要将它撕碎。谢云辞的字迹刚劲有力，每一笔都像刀刻般清晰，可越是清晰，越让我心头翻涌。

“礼部与兵部早已串通一气，借旧案之名，行逼宫之实。苏家旧宅中所谓‘贪腐证据’，皆为伪造。柳侍郎亲笔批示，兵部连夜调兵三万围宅搜查。苏老夫人已被软禁于内院，对外宣称病重，实则……”

我咬住下唇，舌尖尝到血腥味。手背青筋暴起，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

“娘娘。”

谢云辞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低沉而平静。我猛地转身，目光如刀：“你早就知道是不是？你早就知道他们会动手！”

他站在门口，月光从窗缝漏进来，在他肩头落下一道冷清的影子。他没有否认，也没有辩解，只是看着我，眼神深不见底。

“那你为什么不说？”我声音发颤，“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说了，你会信吗？”他轻声问。

我一愣，胸口像是被人狠狠踹了一脚。

他说得没错。若是我早知此事，恐怕第一反应就是怀疑他的动机。可正因如此，我才更不能原谅他。

“谢云辞，”我缓缓开口，声音比方才更冷，“你若真为我好，就该知道，有些事可以不说，但有些事，你不该瞒我。”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难辨。良久，他终于伸手，将一封密信放在案上：“这是我要给你的。”

我盯着那封信，仿佛它是什么毒药。

“打开看看。”他说。

我没有动。

“你怕了？”他忽然问。

我猛地抬头看他，却在他眼中看到一丝从未见过的情绪——不是愧疚，不是无奈，而是某种近乎哀伤的东西。

我冷笑一声，抓起信，撕开火漆封印。

信纸展开的瞬间，我的心跳几乎停滞。

那是柳侍郎亲笔写的奏折副本。

“臣柳某，参苏氏女苏挽，结交朝臣、图谋不轨，证据确凿。今已查封苏家旧宅，搜出私藏兵器三箱、金银万两、账本数册，皆为谋逆之证……”

我浑身血液都凝固了。

这不是旧案，是新罪。

他们不是要翻旧账，是要我死。

我猛地攥紧信纸，指节泛白。喉咙里一阵腥甜，却强压下怒火。

“这东西，你是从哪来的？”我问。

“御书房。”谢云辞说，“陛下尚未看过。”

我死死盯着他：“你偷出来的？”

“是。”他说得坦然，“我知道你不会信我，所以我把证据带来了。”

我看着他，心中翻江倒海。

他明明知道这份奏折会毁掉苏家，却到现在才给我？

“你到底是谁的人？”我低声问，声音里透着冰冷。

他沉默片刻，终于开口：“我是谁的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站在这里，把这份东西交给你。”

我盯着他，许久没说话。

外面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娘娘！”春桃推门冲了进来，脸色苍白，“不好了！”

我猛地起身：“说。”

“兵部已经封锁苏家旧宅，苏老夫人被关在内院，说是……说是病重昏迷，不得见人。”

我呼吸一滞，胸口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拳。

祖母年事已高，身体本就不大好，若真有什么闪失……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我怒喝。

“他们想逼你出手。”春桃喘着气，“听说……说是只要您主动去求陛下，陛下就会念在旧情，赦免苏家。”

我冷笑：“念在旧情？呵，他们这是想把我往火坑里推。”

谢云辞一直站在一旁，此时终于开口：“娘娘，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我猛然转头看他：“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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