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汉子那句似乎无意间吐露的“玄鸟”二字,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苏莞泠心中激起了巨大的涟漪。他们果然是母亲留下的暗棋——“玄鸟卫”!而对方显然也从她下意识摸向怀中的动作,确认了她的身份。一种心照不宣的、脆弱而紧张的默契,在狭窄的山洞内悄然建立。
没有更多言语,刀疤汉子(苏莞泠心中暂且称他为“刀疤”)专注于救治“残剑”。他将捣碎的草药混合着一种刺鼻的黑色药膏,仔细敷在“残剑”肩头和肋下的伤口上,又取出银针,手法精准地刺入几处要穴,运功助其逼毒。年轻汉子“阿默”则如同真正的石雕,守在洞口,连呼吸都微不可闻,只有偶尔转动扫视外界的眼珠,显示着他极高的警惕性。
苏莞泠帮不上太多忙,只能紧张地守在一边,用湿布擦拭“残剑”额头的冷汗,心中默默祈祷。时间在压抑的寂静中缓慢流逝,每一秒都伴随着对“残剑”伤势的担忧、对老烟枪下落的揪心,以及对眼前这两个神秘“玄鸟卫”复杂难明的揣测。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残剑”原本灰败的脸色似乎好转了一丝,紧蹙的眉头微微舒展,呼吸也稍微平稳了一些,虽然依旧昏迷,但显然刀疤的救治起了效果。
刀疤长出一口气,额角也见了汗。他收起银针,对苏莞泠低声道:“毒素暂时压制住了,但伤及根本,需要静养和更好的药材。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必须尽快赶到‘鹰坠峡’。”
他看了一眼洞口:“阿默,外面情况如何?”
阿默微微侧头,声音低沉简洁:“无异动。但……有鸟惊飞,远处林梢。”
有鸟惊飞?这意味着可能有大型动物或……人,在远处活动。
刀疤脸色一凝:“不能再等了。准备出发。”他迅速收拾好简单的行囊,将剩余的干粮和水递给苏莞泠,“苏姑娘,你负责照顾傅将军,尽量跟上。阿默,你前哨探路,我断后。”
命令简洁明确,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力。苏莞泠重重点头,将“残剑”一条未受伤的胳膊架在自己瘦弱的肩膀上,用力将他搀扶起来。“残剑”虽然意识模糊,但身体的本能让他勉强配合着站立。
阿默率先拨开藤蔓,灵猫般悄无声息地滑出洞口,瞬间消失在茂密的林间。刀疤示意苏莞泠跟上。三人(准确说是两人半)再次踏上充满未知的旅途。
这一次,有了“玄鸟卫”的引领,路途虽然依旧艰险,却少了许多盲目。阿默对地形极其熟悉,总能找到最隐蔽、最省力的路径,避开可能存在的沼泽和兽径。刀疤则始终坠在后方,警惕地清除着他们留下的细微痕迹,如同最老练的猎手。
苏莞泠搀扶着“残剑”,咬紧牙关艰难前行。身体的疲惫和伤痛几乎达到极限,但一种强烈的求生欲和责任感支撑着她。她不时偷偷观察着刀疤和阿默,试图从他们身上找到更多关于“玄鸟卫”和母亲的线索,但这两人除了必要的交流,几乎一言不发,冷漠得像两块会移动的岩石。
穿过一片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翻过一道陡峭的山梁,前方出现了一条水流湍急、两岸峭壁林立的深邃峡谷。峡谷上方,云雾缭绕,隐约可见几座奇峰突兀而起,形似欲扑击的苍鹰。
“前面就是‘鹰坠峡’。”刀疤停下脚步,指着峡谷方向,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峡内有处隐秘的落脚点,但入口险峻,需格外小心。”
苏莞泠望着那险峻的峡谷,心中莫名升起一股不安。这“鹰坠峡”的名字,听起来就带着不祥。
阿默已经先行下到谷底探查。片刻后,他发出安全的信号。刀疤和苏莞泠搀扶着“残剑”,沿着一条被灌木掩盖的、极其陡峭的小径,小心翼翼地向谷底滑去。
谷底光线昏暗,水声轰鸣,空气中弥漫着水汽和苔藓的腥味。刀疤带着他们贴着崖壁,逆流而上,走了约莫一里多地,在一处被巨大藤蔓完全覆盖的崖壁前停下。
“到了。”刀疤上前,拨开层层藤蔓,露出了一个仅容一人弯腰通过的狭窄洞口。洞口内侧,似乎有微弱的光线透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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