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线 (2-1)

破防侧过脸，声音压得比风还低：“我怎么感觉……福看财的眼神，有点不对劲。”

emo被破防的话烫到似的，指尖在袖中猛地一蜷。他抬眼去寻那两人，却只捉到她们并肩离去的背影——同样的纤瘦，同样的挺拔，像两柄收在鞘中的剑，锋芒被暮色藏住。“喂，你别乱说，”emo小声啐破防，“这俩人都是女的啊。”

“女的怎么了？”破防嗤笑，声音碎在风里，“女的就不能喜欢女的吗？”

emo愕然，唇齿间滚出几个不成调的音节，像被掐住脖颈的鸟。破防凑近一步，用几乎耳语的音量提醒emo：“你可别忘了，爱的姻缘殿……”

话一出口，空气骤然沉重。姻缘殿三字像三枚烧红的铆钉，狠狠敲进俩人各自的命线。那座殿宇悬在下界的山顶，传说里，它掌管世间一切爱恋——男与女，男与男，女与女，只要红线够长，都能被那位慵懒的神明随手打个死结。如今业绩萧条，红线被批量派发，连性别都被潦草地模糊成一串冰冷的功德数字。

emo的睫毛颤了几下，最终沉默。破防看见emo眼底浮起一层雾，雾里是堆积如山的红线，和那位爱神打着哈欠的倦容。

“就算你不说，”emo叹口气，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都替爱觉得累。”

emo苦笑，指尖无意识地抠着袖口：“那也没办法啊，业绩压力太大了，只能凑合凑合……”

风忽然转冷，吹得姻缘殿檐角的风铃一阵乱响，像无数细小的嘲笑。破防抬头，看见天色被墨汁一点点晕开，神界的星子尚未亮起，仿佛连它们也懒得见证这场潦草的配对。

“可惜，”破防语气中带着惋惜，“如今实力掉到帝境界初级，估计连自己都护不住。”

emo耸耸肩，发梢被风扬起，像一簇将熄未熄的磷火：“咱也不差，到现在还只是个仙境界中级，正好当个炮灰。”

破防抬手给emo一个爆栗子：“滚。”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悦清亮的嗓音，像一刃划破暗色的刀光。众神已围拢在殿前的石台上，衣袂被风掀起，像一群即将振翅的白鹤。悦的目光掠过两人，带着不动声色的催促。

“既然我们已经达成共识，”她看向春，声音沉稳，“那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

春垂眸，指尖在空中轻轻一划，一缕淡青的风旋即成形，像一枚被春神吻过的柳叶。“神界已合并，”她抬眼，眸色澄澈，“不妨先了解彼此的能力，以便更好地合作。”

夏点头，发间金簪映出残阳的最后一抹猩红。石台四周，云海翻涌，仿佛有无形的手在揉捏天空，把它捏成一张皱巴巴的纸。

春上前半步，衣袖扬起，带着草木苏醒的潮气。“我们掌管四季，”她声音轻，却压住了风，“以及季节更替带来的所有自然现象——花开，雪落，蝉鸣，稻熟。”

悦眼底浮起赞许：“原来如此，那还真是……很重要。”

轮到这两人时，破防与emo对视一眼。她先开口，声音像被雨水泡软的纸：“我们……就是无足轻重的小炮灰。”

春怔住，眉间那一点温柔的春意裂开缝隙：“可你们毕竟是神明啊。”

破防咧嘴，笑得比哭还难看：“我们俩在神界就是个摆烂的……所以才被扔到这里当垫背。”

若世间情感与万物拟人化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人小说网http://tongren.me），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