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婧姝:嫂嫂从前在家时,都是如何打发这漫长辰光呢?能说于我听听嘛?医药世家的子女想必连读的书都于我们这些俗人不一样吧
上官浅垂下眼,端起茶盏,慢慢喝了一口,糊弄了几句
上官浅:要说不一样也就只是多看两本医书吧。世间女子不都是看女则女训这类的吗?妹妹家中是做什么?
静姝心中不免一笑,嫂嫂不想被过多试探啊。
薛婧姝:家父只是一小小商人罢了,做些糊口的买卖罢了,不值一提。
人与人的交往,往往就是如此,利益目的共同时,互通有无。可不同时,互通的有无就变成手中相对的利刃。
所以避免把柄被掌握敌手,最好的方法就是不断的释放出虚假的无用的消息迷惑对方来换取自己想要的。
一串泪从静姝脸上划过,上官浅急忙拿起帕子,抚上她的脸。
上官浅:怎么好好的妹妹哭了呢?可是想起了伤心事?
静姝哽咽作答
薛婧姝:只是谈起家中的事,不由思念家人罢了。
上官浅也怅然道
上官浅:是啊,一入宫门,就轻易不得相见了。
薛婧姝:若能有见面的机会就好了,只是在再不能相见了。
说罢,泪水愈来愈多,哭的肝肠寸断,像一朵娇花,被风吹雨打摇摇欲坠。
上官浅:妹妹此话何意?怎么会没有相见的机会呢?
薛婧姝:嫂嫂有所不知,我双亲被无锋杀尽了。若不是宫门,我已无容身之地。
言罢,涕泗横流,好似要哭的昏倒一般。上官浅也不由一愣。又是无锋?
无锋肆虐,这样的事还少吗?
那她的家人呢?不是在大赋城吗?
不,是早已过了忘川河了。
她在她的怀里哭的肝肠断,像无枝可依的落花翻飞落入泥潭,又是一个被无锋残害的人。曾经她们都有和睦的家庭平淡的生活,是无情的刽子手打破了这份美好,一样惨淡可怜的命运。
她也曾如她这样,一想起就止不住泪的难过。可她还要活,死是很简单的事,难的是该如何活。
她独自撑了这许久,久到她也记不得母亲身上是何味道,脸庞是何种慈祥了,可却无比清楚的记得该如何侍奉仇人。
这世上,只有她自己可以依靠。
肩上似有万斤重。
上官浅:妹妹不要哭了,哭坏的眼远徵弟弟是要心疼的。无锋肆虐,着实可恨,天下之大,能人之多,早晚有一日会是无锋覆灭之时。
她语气狠狠,眼神坚定,不似作假。
薛婧姝:真的吗?真的有那一日吗?
泪眼朦胧,柳叶眉蹙起,水润的红唇被咬的泛白,悲伤溢出整个房间,却仍要故作坚强,惹得人心生怜惜。
这个连哭都美得像一幅画的神仙人,却是这样可怜的身世。
可怜,可叹
上官浅:当然,一定会的。
她神情温柔,可却透着坚毅,就好似柔韧可藏于袖中的剑,轻易不漏,若一旦挥出,便是一剑封喉。
上官浅拉过她手,安抚的笑道
上官浅:妹妹快别哭了,是我的不是好端端勾起妹妹的伤心事,不如我们种花打发时间吧。不知妹妹可会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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