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她刚看的书,一目十行扫了几眼,嫌弃的甩在一旁。
怎么能这样对待这书,这可是她托采购的下人好不容易带进来的画本子呢!忙捡起放好。
薛婧姝:今日怎么回来这样早,不忙吗?现在离晚膳还有两个多时辰呢。
宫远徵:就是我想忙也没处用力。
少年愤愤不平抱怨道,哼,雾姬夫人不从,他有的是法子找到证据。只是现下没有得手的机会罢了。他早晚会搞到手。
薛婧姝:噗嗤
静姝真是忍不住,怎么有人这样喜欢干活?
宫远徵:笑什么?
少年被她笑的浑身不舒服,恼羞成怒道
宫远徵:再笑就给你灌哑药。
静姝忙止住笑,眼珠一转,岔开话题,不然少年真生气了可不好哄
薛婧姝:要不公子教我做灯笼吧,如何?
少年疑惑道
宫远徵:你做灯笼干什么?
薛婧姝:要上元节了,我想学着做个灯笼,应个景。
他上次做灯笼是什么时候?
上次是给哥修灯笼,那是他第一次见哥如此疾言令色,第一次对他生那样大的气。
他一直都知道哥哥心里,朗弟弟是第一重要的。可他只想哥哥看见那盏灯重新亮起会高兴而已。
他从没奢求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想要。
薛婧姝:到时候做一个月亮的灯笼送给公子吧,公子觉得可好?
少女在一旁画着认真的画着灯笼的样子
送给他的?
有人为了他学习做灯笼
只为了他学
心里痒痒的,浑身都痒痒的,就好像他培育的那些花草一点一点从一颗小小的种子慢慢长大,破土而出,长成后大放光彩一样的感觉。有个种子也在他身上种下了。
在温暖的屋内,厚实的地毯上堆放着竹条纸张颜料等一堆杂物。
他们二人并排坐在这些杂物前,少女时不时歪过头请教,他也认真的一点一点教她如何固定,如何粘黏。
衣角的摩擦,肩膀时不时的碰撞,少女独有的体香,一张一合的红唇,包括柔顺的发丝都叫他时常走神。
薛婧姝:公子?公子可是累了?怎么总是出神。要不改日在做吧?
她觉得月亮是很称少年这个人的,就像是那夜的惊鸿一瞥,就足够她赞叹不已。
少女的关切他听在耳里,可却怎么也进不到脑中。
这双眼,哪怕是看一支笔,一只碗,一块石头,都饱含柔情。此时满眼的忧心更像是盛满了水的水洼,清澈见底,能叫人一眼看穿她的眼底到底藏着什么。
藏着什么呢?藏着他,满满的都是他。
她就在他身边,在为了他去学一样东西,学的那样认真,全心全意扑在这件事上。若是她把这股劲用在读书上,恐怕除了她无人再会敢称状元。
她平时为他准备一日三餐也是这样吗?也是满心满意的想着他而做的吗?
她的心里是如何想的呢?
她一定是这样的,不然怎么会每日都在院中等着他回来呢?
她住进来的第一天,他和往常一样披星戴月的回来,并不是他不善待她,只是他习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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