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这可没有解药,待会记得可千万别求我。
她看着药,想起,刚打开门时,他就是那样孤独的坐在黑夜里,在柔和的月光也无法驱散这一世的静谧。他就像一座石像一样,不会动了,陷进了土里,只能眨着眼等着月亮落下太阳升起,再从来太阳落下等到月亮重新升起。
就像是无数深夜里的她一样,痴痴的望着天,失去了鲜活。
薛婧姝:公子往常都是一个人吗?方才瞧公子一个人坐在这不点灯的屋内,当真孤独的很。
原来,那是孤独。他想着。
静姝一口饮下碗中的药,一滴不剩
此时此刻她要死了,可她却不想哭。她原以为她会哭的。
爹,娘,女儿不孝,这就来陪你们了。
孩儿好累,可孩儿还有许多事未做,无数哀愁漫上心头
薛婧姝:公子,你见过草原吗?
少年并不看她,也不搭话,少女也不气恼,自顾自絮叨起来。
薛婧姝:我没怎么出过门,只在书里读过,说原野上辽阔无边,骑马奔腾在那里,好似天上地下只是自己一个人了,连烦恼都没了。
少女看着天井中的老树,眼神飘忽,好像的确是看着这棵树,可又好像透过这老树,飘向了远方。
薛婧姝:我很羡慕。我从前看的天只是四四方方的,是我的院子划出来的形状。
细嫩的双手在空中比划出个方形给少年看。
薛婧姝:我被拘在那里面,他们说女儿家,这样才叫金贵
薛婧姝:这样的话我从前从不会说,因为他们说,这不得体。他们说女儿家就是要被那些所谓的规矩束缚,那样才是大家闺秀。女子连说句话都要心里转三转才能说出口,生怕会触了什么霉头。可男子却不用。
她怨,她怨她是女子,就要被束缚。
若她不是女子,就能习武,可以保护父母亲族。可以继承家业,撑起门楣。若她不是这女儿身,她就可以策马扬鞭去看诗文里写的大漠孤烟直,可以走出门去,闯一片天地出来。
可千不该万不该的事,是她是个女子。
静姝披着发,支着身子贴在栏上,探出身子去抚摸这老树沧桑的树身。她原本想摸一摸这秋日里还能长得如此葱郁的树到底是什么样的,可却只摸到了岁月的沟壑。
在如车轮滚滚的岁月长河中,他们都是无足轻重的沙砾,被围困在一隅,不得自在,只能被动地接受那些辛酸苦辣。
他从前从未接触过女子,从不知道这世上对女子的压迫是什么样的。或许和宫门一样。
宫子羽的母亲就是因为嫁进宫门郁郁而终
他的母亲呢?
他不太记得了。
记忆里,母亲和父亲相处十分和谐,是相敬如宾的眷侣。可是母亲总是偷偷哭
小时候总不明白母亲为什么哭。渐渐长大才明白,母亲哭的是她自己。
母亲从前也是会骑马的,会射箭,会武,会治病救人。好像就没有她不会的。可是母亲在他记忆里从没做过这些事。
母亲每天要做的就是照顾好父亲和他
连医馆的医书,她都好似没翻阅过。
他没有喜欢过别人,所以小时候总觉得像父亲和母亲那样相敬如宾就是最好的眷侣。可真的是这样吗?
母亲真的满心满意都爱着父亲吗?父亲也深沉的爱着母亲吗?
他不知道,没人告诉他答案。
薛婧姝:不知道怎么的,知道自己要死了,话却多了起来。公子勿怪。
宫远徵:死?
宫远徵:死才是最简单的事。
薛婧姝:我本来以为我一直都怕死的。可现在不知怎么的,突然不怕了。
方才的愁怨突然一扫而散,莞尔一笑,眸中灿烂,一脸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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