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栀子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号码已经整整三天。花寒凌三个字静静地躺在通讯录里,像一颗未拆封的糖果,甜蜜又令人忐忑。
"栀子!注意力集中!"白千玥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这段转调又错了,再来一次。"
白栀子深吸一口气,重新将手指放在琴键上。自从全国大赛的报名表提交后,母亲对她的要求越发严格。每天八小时的练习雷打不动,连学校文化课都改成了在家自学。
"很好,这次好多了。"白千玥终于露出满意的表情,"休息十分钟,然后我们从头过一遍肖邦。"
白栀子活动着酸痛的手指,悄悄摸出手机。窗外,六月的阳光炙烤着庭院里的栀子花丛,浓郁的花香透过纱窗飘进来。
她犹豫再三,终于给那个号码发了一条信息:"你好,我是白栀子。那天在音乐厅谢谢你。"
发送键按下的瞬间,她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跃出胸腔。手机很快震动起来。
"白栀子,记得为自己而活,你不是音乐的附属品。"花寒凌回复的速度出乎意料,"今天下午三点,老地方见?我有个想法。"
白栀子咬住下唇。母亲两点半要带她去见大赛评委之一,一个以苛刻著称的老教授。
"可能不行,有安排。"她回复道,手指悬在屏幕上方,又补充了一句,"明天可以吗?"
"明天我要去外地比赛。没关系,下次吧。"花寒凌的回复简短,但白栀子却读出了一丝失望。
"栀子,时间到了。"白千玥的声音从厨房传来,"我切了水果,吃完继续练习。"
白栀子放下手机,心里泛起一阵莫名的失落。她机械地咀嚼着母亲准备的蓝莓,酸甜的汁液在口中爆开,却尝不出任何味道。
下午的拜访如预期般煎熬。老教授挑剔地指出她演奏中的每一个微小瑕疵,而白千玥在一旁认真地记着笔记。回家的路上,母亲滔滔不绝地分析着需要改进的地方,白栀子望着车窗外飞逝的景色,思绪却飘向了那个有着琥珀色眼睛的女孩。
"你在听我说话吗?"白千玥突然问道。
"在听,妈妈。"白栀子条件反射般回答,"您说第三乐章的力度变化需要更明显。"
白千玥满意地点点头,继续她的分析。白栀子悄悄摸出手机,屏幕一片漆黑——她没有再收到花寒凌的消息。
那天晚上,白栀子辗转难眠。凌晨两点,她轻手轻脚地来到钢琴前,掀开琴盖时木轴发出细微的"吱呀"声。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黑白琴键上,像一条银色的河流。
她的手指悬在琴键上方,突然改变了主意,弹起了自己偷偷创作的那段旋律。这是一首没有名字的小调,像她内心深处的私语,时而欢快,时而忧郁。弹到一半时,她听到楼梯传来脚步声。
"这么晚了还在练习?"白松穿着睡袍出现在门口,眼镜歪歪地架在鼻梁上。
白栀子慌忙停下:"对不起,爸爸,我吵醒你了。"
白松走近,在她身边坐下:"这不是比赛曲目。"
"是...是我自己写的。"白栀子低头看着琴键,声音几不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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