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音笔里的未说出口 (3-1)

清晨的展厅浸在浅灰色里，只有闵玧其的声音装置区亮着盏小灯。

你走过去时，他正蹲在地上缠电线，黑色的线在他手里绕成整齐的圈。

听见脚步声，他抬头看了眼，帽檐下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片阴影。

“早。”他说，声音带着点刚醒的沙哑。

“在弄加场的设备？”你蹲在他旁边，看见调音台上摆着个旧录音笔，是他总带在身上的那支。

“嗯，”他把线插进接口，“郑号锡要加段新伴奏，得重新混。”

按下播放键的瞬间，老电车的报站声先漫出来，接着是图书馆的翻书声，最后突然飘出段法语歌——调子轻快，带着点跑调的笨拙，是你留学时总哼的那首。

你猛地抬头：“这是……”

他的手指在按键上顿了顿，没看你：“之前整理旧录音时混进去的，忘了删。”

“什么时候录的？”你追问。

“你留法第三年冬天，”他声音压得很低。

“你发语音说‘巴黎的雪化了，但还是冷’，背景音里有这个。”

你突然想起那个雪夜，你裹着毛毯在宿舍煮热红酒，哼着歌拍了段视频给他，镜头里还晃过窗外的路灯。原来他一直存着。

“别删了，”你说，“挺好听的。”

他没说话，只是把这段调子拖进了新伴奏里。

法语歌混着老电车的铃铛声，像两个年代的风撞在了一起，意外地顺耳。

郑号锡带着舞团成员进来时，正好踩着这个节奏。

他穿了件浅灰色练功服，袖口卷到手肘，远远就挥着手：“玧其哥，新伴奏成了吗？”

“自己听。”闵玧其往旁边挪了挪，让出位置。

郑号锡戴上耳机，身体跟着节奏轻轻晃。

听到法语歌那段时，他突然摘下耳机，眼睛亮得像有光：“这段绝了！我昨天编的‘回忆闪回’动作，配这个正好。”

他说着就跳了起来，手臂在空中划出流畅的弧线，像在捞水里的月亮。

跳到某个转身时，他的目光越过人群，精准地落在你身上，然后指尖虚虚地往你这边点了点，又很快收回去，像怕碰碎什么。

“就这个感觉，”他喘着气笑，“像突然想起某个人，又不敢声张。”

闵玧其在旁边收拾工具，没看这边，却悄悄把法语歌的音量调大了半格。

金泰亨举着相机从回廊那头钻出来，镜头先对准调音台，又慢慢扫过跳舞的郑号锡，最后落在你脸上。

闪光灯“咔”地亮了一下。

“姐姐发呆的样子，跟这法语歌挺配，”他把相机凑过来，屏幕上你的侧脸浸在晨光里，嘴角还带着点笑。

“你看，连影子都在跟着晃。”

你伸手要抢相机，他笑着往后躲，相机却突然从脖子上滑了出去。

遇见BTS后，我把时光做成了展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人小说网http://tongren.me），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