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 (4-1)

卧室里的空气像是被拧干了最后一丝尴尬，只剩下窗外漏进来的阳光，在地板上摊开一片光晕

良久，两人才分开，指尖不小心触碰到他的手，又像触电似的收回来。还是他先开了口，声音带着点没散去的沙哑

杨博文：不好意思…是我太着急了

张桂源：不怪你

沉默没持续几秒，张桂源忽然笑了，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张桂源：是我不该疏远你

眼里全是笑意

杨博文：那我们……

张桂源：和原来一样

杨博文：好

窗外的太阳不知什么时候变得清晰起来，把两人之间那点残留的隔阂，也照得烟消云散了

杨博文：明天是今年的最后一天

杨博文：你会陪我吗…

张桂源：会的

杨博文：嗯！

最后，两人挤在沙发上看电视，里面放着没看完的老电影，窗外的夕阳慢慢沉下去，路灯一盏盏亮起来，映得玻璃上两人的影子挨得紧紧的，像从来没分开过一样

————分界线————

夜里，风掀起窗帘一角，漏进点月光，落在他搭在张桂源腰上的手。鼻尖蹭到他锁骨处的皮肤，带着点温热的气息。杨博文似乎被惊动了，呼吸顿了顿，手臂收得更紧些，把他往怀里带了带

被子被卷得有些乱，杨博文睁眼就看见他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呼吸均匀得像湖面的涟漪。就那么盯着看了会儿，想起昨晚临睡前，他迷迷糊糊说“以后不会这样了”声音闷在枕头里，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晨光慢慢爬进窗，把两人交叠的影子投在墙上，安安静静的，像一幅没画完的素描

叮咚——

手机屏幕忽然亮了一下，在安静的桌角泛出片柔和的光。杨博文指尖顿了顿，打开了对话框

左奇函：【在吗】

杨博文：【有事？】

左奇函：【帮我个忙】

杨博文：【什么忙？】

左奇函：【我准备今天表白】

左奇函：【你和张桂源帮我打下掩护】

杨博文：【这么快】

左奇函：【对你来说才算快】

杨博文：【你m】

（私设，勿上升）

左奇函：【别生气嘛，事成之后我来帮你】

杨博文：【行】

屏幕渐渐暗下去，又倏地亮起——是条新消息。后面跟着行字

左奇函：【等会给你们发地址】

杨博文：【可以】

发送键按下去的瞬间，对方几乎是秒回了个“OK”的表情。杨博文把手机扣回桌面，起身叫醒旁边的张桂源，让他快去洗漱，一脸懵的他就这样迷迷糊糊的换好了衣服

张桂源：干嘛呀，这么着急换衣服

杨博文：左奇函要表白

张桂源眼睛倏地睁大，嘴唇微张，像是想说话，又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发不出一点声音。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点发飘的颤音

张桂源：你说什么？

张桂源：左奇函要表白？！！

杨博文：嗯呢

张桂源：这也太突然了吧

杨博文：他给我发地址了

杨博文：车上说

车门“咔嗒”一声落锁，车子缓缓汇入车流，张桂源侧头看他，阳光透过车窗落在他侧脸，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张桂源：左奇函说了要怎么做吗？

杨博文：让我们集合商讨

张桂源：好吧

叮咚——

杨博文从兜里摸出手机

左奇函：【我跟张函瑞说我现在有点事，晚上再和我们一起出来】

杨博文：【嗯，在车上】

杨博文：【你大概想好了吗？】

左奇函：【到了再说】

杨博文：【知道了】

张桂源：是左奇函发的消息吗？

杨博文：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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