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2-1)

雨夜追踪

“滴答滴答”老式的钟表在滴答的雨声中回荡，老式收音机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呲…呲…现在是北京时间16:18分”。林灼刚吃完饭从饭馆里出来。雨丝斜斜地打在脸上，带着初秋的凉意，他正准备拉开车门，刺耳的警笛声突然划破雨幕。

一辆蓝白相间的警车从街角疾驰而过，车轮碾过积水的路面，溅起半米高的水花，在青灰色的柏油路上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水痕。林灼的动作顿住了，眼神瞬间变得锐利。他曾是市刑侦队最年轻的队长，三年前因一场冤案被停职，如今虽顶着“私家侦探”的名头，可骨子里对案件的敏感从未消散。那辆警车的车牌号他太熟悉了——是直属市局重案组的车辆，能让重案组全员出动的，绝不是普通案子。

没有丝毫犹豫，林灼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钥匙插进锁孔，发动机发出一声沉闷的轰鸣。他紧握着方向盘，目光紧追着前方警车的尾灯，像一头蛰伏的猎豹锁定了猎物。雨越下越大，车窗上布满了细密的雨珠，他抬手打开雨刮器，频率调到最快，刮片在玻璃上划出“吱呀”的声响，与雨声、引擎声交织在一起，倒添了几分紧张感。

警车最终停在了老城区的一条窄巷口，巷子两侧是斑驳的砖墙，墙头上爬满了枯萎的藤蔓，几盏昏黄的路灯在雨雾中泛着朦胧的光。林灼把车停在巷口对面的杂货店门口，这里有广告牌遮挡，不易被察觉。他没有立刻下车，而是从副驾驶座的抽屉里翻出一副黑色手套和一顶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

透过车窗，他能看到几名穿着雨衣的警察正围着巷口拉起警戒线，黄色的警戒线在雨夜里格外醒目。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正站在警戒线旁，背对着他打电话，身形挺拔，侧脸的轮廓很熟悉——是现任重案组组长陆沉，也是他曾经的搭档。陆沉的动作很急促，眉头紧锁，似乎在跟电话那头的人汇报着什么，偶尔抬手抹一把脸上的雨水，神情凝重。

林灼拿出手机，调成静音模式，对着案发现场的方向轻轻按下快门，照片里能清晰看到警戒线内的情况：巷子里的地面上似乎躺着一个人，被蓝色的防水布盖着，旁边散落着几个证物袋，几名技术人员正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采集证据，手电筒的光束在雨幕中来回晃动。

就在这时，陆沉突然转过身，目光扫过对面的街道。林灼心里一紧，立刻低下头，假装在整理手套。过了几秒，他才敢再次抬头，陆沉已经重新投入到案件的指挥中，并没有注意到他。他松了口气，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翻出三年前的旧照片——照片里他和陆沉穿着警服，站在市局门口，笑容灿烂。那时的他们，还不知道一场巨大的阴谋正悄然逼近，会将两人的人生彻底改写。

三年前，市里发生了一起连环杀人案，受害者都是年轻女性，死状凄惨。他和陆沉负责这起案子，经过两个多月的侦查，终于锁定了嫌疑人。可就在抓捕归案后，嫌疑人却突然翻供，声称自己是被冤枉的，还拿出了不在场证明。紧接着，证物室里的关键证物不翼而飞，他作为案件负责人，被直接认定为“玩忽职守”，甚至有人怀疑他收了嫌疑人的好处，故意销毁证物。

他百口莫辩，陆沉虽然相信他，却拿不出任何证据为他辩解。最终，他被停职，警号被收回，从备受瞩目的刑侦新星，变成了人人唾弃的“污点警察”。而那场连环杀人案，也因为证据不足，成了悬案。这三年来，他从未放弃过寻找真相，他知道自己是被冤枉的，而当年的真凶，很可能还潜伏在这座城市里。

“难道这次的案子，和三年前的连环杀人案有关？”林灼心里冒出一个大胆的猜测。他仔细回忆着刚才看到的案发现场：受害者的位置、周围的环境，还有警察的反应，都和三年前的案子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三年前的最后一名受害者，就是在老城区的窄巷里被发现的，同样是雨天，同样是被人发现时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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