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的心猛地一沉。他看向“潜龙号”的方向——船身还卡在教学楼的墙缝里,但此刻,船身上的粉笔字正在慢慢变化,“上课”“迟到”变成了“沉没”“困住”,笔画扭曲得像蛇。
突然,“潜龙号”发出一声剧烈的轰鸣。
不是引擎启动的声音,是船身撞上东西的闷响。林深看到船身猛地一震,钛合金外壳上出现一道清晰的裂痕,海水从裂缝里疯狂涌出。而船的前方,明明是空无一物的海水,却泛起了涟漪——像撞上了一道无形的屏障。
“是校舍的‘边界’。”陈教授扑过来抓住林深的胳膊,声音发哑,“这栋楼把周围的海水都变成了‘教室’,船只要想冲出去,就会撞上边界,就像……撞在墙上。”
林深看向四周。原本漆黑的海水里,慢慢浮现出透明的墙壁,墙壁上印着模糊的黑板纹路,甚至能看到用粉笔写的公式。他们真的被困在一个巨大的“教室”里。
李老师的笑声从身后传来,又尖又细,像在敲碎人的神经:“现在知道了?这三千米的深海,就是我们的教室。你们进来了,就别想出去。”
无脸学生们慢慢围了上来,蓝白校服在红光里泛着诡异的光。林深低头看向自己的领口,校徽的波浪线还在发光,只是光芒比刚才暗了些。他突然想起王磊的口型,还有陈教授画的校徽——
“老陈,把你的校徽摘下来!”他喊道。
陈教授愣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伸手去扯手腕上的校徽。校徽的别针已经嵌进皮肤里,他用力一拽,带起一串血珠,校徽落在地上,波浪线的红光瞬间亮了几分。
林深也扯下自己的校徽,和陈教授的放在一起。两道红光交织融合,形成一道半米宽的光带,把围上来的无脸学生们逼退了半步。
“原来如此……”陈教授喃喃道,“校徽不仅是锁,也是钥匙。只要把波浪线的红光聚在一起,就能暂时挡住他们。”
李老师的声音变得更加尖锐:“没用的!光会灭的!你们迟早会变成他们!”
林深没理她。他盯着“潜龙号”,突然有了个主意。“老陈,我们去船里!”他抓起地上的校徽,“船身撞的不是边界,是‘教室’的墙。只要用校徽的红光打破这面墙……”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一阵剧烈的震动打断。
“潜龙号”又撞上了无形的屏障。这次更重,船身的裂痕扩大,驾驶舱的玻璃“哗啦”一声全碎了。林深看到船里的通讯器在闪烁,屏幕上断断续续地跳出一行字——是赵雷的声音,用摩斯密码发的: “船底……有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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