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什么都保护不了 (6-1)

金已经回到了分部的地表，他要等的那个人看样子还没到。还没有到……金握着左手手腕整理了一下戴着的手套，他打算再往前走走，走到分部距离大门最近的接待大厅那里，好让那个人进来的时候就能找得到自己。

那一天，那时候的……温度，声音，颜色，气味，至今仍非常鲜明地记在金的脑海里。

那一切的记忆非常鲜明，非常真实，像是被刻印到了全身的知觉上一样。

只要他闭上眼睛，

就还记得……

北冥金：十几年了……

金闭上了眼睛，火的温度，火燃烧教堂的声音，在眼前散开的红色，充满鼻腔的血腥味。

以及不断响起的……哥哥的哭叫声。

沈思纯（少年）：呃啊啊……啊啊啊啊……

沈思纯（少年）：等等……再等等啊……

沈思纯（少年）：金……子涵……修女阿姨……

躺在已经烧尽的教堂旁边的沈思纯，就像找不到巢穴的毛毛虫一样，只能在地上蠕动着。

……等等……等等啊……等等……

已经冷透了的嘶哑喉咙里，不断重复着这句话。

修女被烧的焦黑的尸体被一根由于雨水浇凉而断裂的梁木砸的七零八落，黑黢黢的头颅滚到了沈思纯的身前，剩下的躯干和肢体和那些被废墟混在一起，已经辨识不出来。

沈思纯（少年）：修女阿姨……已经……死了吗……

其实还有更多的话想讲的……有更多的名字要叫的。

有更多……更多的。

但这一切全都随着自己的手臂一起溜走……消失……不知去向。

沈思纯（少年）：呃……呃啊……呃啊啊……

沈思纯用力捏住右肩，把额头顶在修女被烧焦的头颅前面，脸颊上，流着跟雨水差不多温度的泪水。

真是难看呢。

冷冷的雨水中，一个少女的声音响起。

沈思纯抬起了头，眼前站着用着非常冷冽的眼神一名撑着黑色雨伞的少女，用着非常冷冽的眼神盯着趴在地上的沈思纯。

————————————

沈思纯走进了分部的接待大厅，一座座女性雕像分立在大厅两侧，那是以一位名叫十六夜的英勇女战士为原型所铸造的，传说她是正义和审判的化身，现在被统计机构以左手持鞭右掌捧书的形象树立在每一个分部的堂中。

温度，声音，颜色，气味。

那一天，那时候的……疼痛，愤怒，悔恨，绝望，一切的感情，都很记忆犹新。

那一切的记忆非常鲜明，非常真实，像是被刻印到了全身的知觉上一样。

沈思纯不用闭上眼睛，也能回想起来。

沈思纯：嘁……都是艾卡，害得我想起这些有的没的。

沈思纯匆匆略过了接待大厅，基本上统计机构分部都是采用同一种建筑构造，所以沈思纯只要从这条路继续直走下去，碰上下一扇大门后，门的另一边就是有着大片空地和回廊的活动区域了。

打开重重的门扉之后，灯光照到了阴暗的走廊上，因为逆光的关系，有一瞬间感到刺眼，在光的另一边感觉到有人在前面。

沈思纯：谁啊那是……？

眼睛渐渐适应灯光后，沈思纯终于看出了身影的主人。

沈思纯丝毫没有犹豫，当即抽出挂在腰后的大剑，猛地向那个人跃了过去，大剑带着破空之势朝其狠狠劈下，那人没有硬接，轻声一笑之后朝侧旁滑步躲过，沈思纯落地后立马用大剑转身压制，来人也拔出手中长刀抵住沈思纯的剑刃。

沈思纯：金！！

二人的武器在各自的身前僵持着，唯一能交流的眼神几乎要在中间擦出火花，沈思纯的双眼中恨不得喷出火焰来，反观这边的金却是轻松地微笑着，脸上满是享受。

沈思纯：金……你……只有你…我绝不原谅！！

北冥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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