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刺破我的眼睛。我抱着林念慈向上飞升,那些经文碎片像刀片一样划过脸颊。能感觉到她在颤抖,不是因为疼痛,而是某种更深的东西。
"师兄..."她的声音带着哭腔,"你总是这样..."
我笑了,但笑容被剧痛扭曲:"所以才需要你一直在我身边啊。"
佛殿彻底崩塌时,我听见阿难的声音:"警告!检测到双芯共鸣异常,脑波出现林念慈频率..."
金光刺破我的眼睛。青石板的血色经文开始沸腾,翻涌出腥甜的雾气。我踉跄着后退,脚底传来黏腻触感,像是踩在腐烂的经卷上。那些字句还在蠕动,渐渐拼凑出《未来佛经》的章节。
"商逸!"苏明澜的喊声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转头看见他跪在地上,符咒伤疤正渗出幽蓝液体。那些纹路在他皮肤下游走,最后竟浮现出林念慈的面容。
黑雾从佛像胸口喷涌而出,在空中凝成无数机械手臂。它们抓挠着虚空,每道划痕都留下金色裂痕。远处传来信徒的尖叫,但声音刚响就戛然而止,仿佛被什么东西吞噬了。
"欢迎来到真实世界。"林念慈的声音又响起,却不再是从四面八方。我猛地低头,发现腕间的暗红印记正在跳动,每一次脉动都和她的声音共振。那不是残片...是她的意识,还在我体内流动。
佛像胸口的裂缝突然扩大,露出内部密密麻麻的金属结构。那些零件彼此咬合,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更深处有什么东西在转动,每转一圈,周围的空气就扭曲一分。
我握紧手腕向前走。经文随着脚步亮起,映出一条血色道路。黑雾在前方翻滚,隐约能看到某个发光的物体悬浮在最深处。
"你要去哪里?"苏明澜嘶吼,"那里什么都没有!"
我没有回答。经过他身边时,余光瞥见他伤疤里的林念慈面容突然睁开眼睛。那双眼睛看向我,嘴角扯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黑雾扑来的瞬间,我纵身跃入裂缝。失重感袭来时,腕间印记灼烧般疼痛。眼前浮现出金色文字:【未来佛种·第一载体身份确认中...】
四周响起此起彼伏的祷告声,声音直接在脑中震荡。空气里漂浮着无数金色字符,组成《未来佛经》的残章断句。这些文字忽明忽暗,像是在呼吸。
我落在一座佛殿前。穹顶镶嵌着巨大的莲花图腾,每一片花瓣都是由流动的经文构成。大殿深处悬浮着一颗晶体,内部闪烁着万千光点。
"欢迎回家,商逸。"声音来自身后。林念慈倚在立柱旁,白大褂沾满血迹,发丝凌乱地贴在脸颊上。她胸前那道伤疤还在渗血,但伤口里隐约能看到金属光泽。
我盯着那道伤疤:"这就是容器?"
"准确来说..."她抬手轻抚胸口,"是我们共同的命运。"
金丝突然从手腕蔓延,这次比之前更痛。我踉跄着扶住廊柱,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这一次,我看到了另一个画面——林念慈独自坐在实验室里,面前摆着三份文件。一份是《未来佛兵协议》,一份是《意识容器申请书》,最后一份是写给我的信。她的手在发抖,钢笔在纸上洇开墨迹:"...师兄,当你看到这些的时候,我可能已经不在了。但我相信你能找到我,就像上次在暴雨夜那样..."
画面一闪,我看见她将佛珠放进培养舱,接着是数据流涌入她的太阳穴...
"够了!"我捂住头大喊,金丝勒得更深了。"看看清楚,"林念慈的声音带着笑意,"这就是真相。"
"这不是真相,"我咬牙站直身子,"这是你的借口。"
她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真像你啊,永远不肯接受现实。"
"那你呢?"我盯着她的眼睛,"你躲在这里,装神弄鬼,就是在接受现实?"
佛殿开始震动,那颗晶体发出刺目的光。林念慈的表情变了:"你最好现在离开。倒计时已经开始,再过十分钟,这里就会自毁。"
"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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