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蹲在“永兴戏班”的门槛上,指尖摩挲着门柱上褪色的“忠孝节义”四字,指腹能摸到木缝里嵌着的戏台灰。九月的风卷着老街的桂花味飘过来,混着隔壁包子铺的蒸笼气,却暖不透他心里的凉——桌案上摊着张拆迁通知书,红章盖得刺眼,落款是“赵氏集团”,底下还压着张照片,戏楼的飞檐下,几个穿黑西装的人正用红漆喷“拆”字。
“师父,他们又来了!”学徒小三抱着套“长坂坡”的白靠跑过来,声音发颤,“这次带了十几个地痞,手里还拿着钢管!”
陈砚站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灰。他穿的还是爷爷传下来的旧戏服,青色箭袖磨出了毛边,腰间系着的丝绦也松了线头,只有背上那柄木质的“赵云枪”,被他擦得发亮。这戏班是爷爷一九五八年开的,传到他手里,只剩小三和两个老伙计,连房租都快交不起了,哪经得住赵氏集团的折腾——听说赵家是做武道生意的,手里有几个能劈砖断石的武师,老街里的几家铺子,都是被他们“劝”着搬了的。
“别怕,有师父在。”陈砚接过赵云枪,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从小练的是武生,爷爷教他“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也教他“武能护己,更能护人”,可真到了要动手的时候,他心里还是没底——他那点戏台子上的花架子,能打过拿钢管的地痞吗?
刚走到戏楼院子里,就看见十几个地痞堵在门口,为首的是个留着寸头的壮汉,光着膀子,胸口纹着条青龙,手里的钢管在地上敲得“咚咚”响:“陈老板,给脸不要脸是吧?赵总说了,今天要么签字搬,要么这戏楼,老子就给你拆了!”
“这戏楼是我爷爷的心血,不能搬。”陈砚握紧赵云枪,枪尖对着寸头,“你们再闹,我就报警了。”
“报警?”寸头嗤笑一声,挥手让身后的地痞上,“给我打!把他那破枪折了,看他还敢不敢硬气!”
两个地痞举着钢管冲过来,陈砚本能地往后退,脑子里突然闪过爷爷教他的“挑滑车”招式——右脚在前,左脚在后,枪尖斜挑,借腰力发力。他下意识地跟着做,木质枪杆突然泛起一层淡金色的光,“铛”的一声,竟硬生生挡住了钢管,震得那两个地痞虎口发麻,钢管“哐当”掉在地上。
陈砚自己也愣了——他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力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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